随着他话音刚落,他身后一间寻常休憩的值房还真的有火光冒出,他吓了一跳,忙开始喊人。这下里,救火的救火,抓人的抓人,忙成一团。
看守冰窖门口的人立刻少了一大半,还剩两个小侍卫没有离开岗位,他们之见刚才那婆婆又伛偻着身子披着斗篷遮着脸折回来了。
“婆婆,你这是……”
那婆婆咳嗽了几声,指指手上的瓶子,“出了点意外……”
两个小侍卫心道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宫里的主子们连丫头也不给她配一个,这么大年纪,又黑灯瞎火的,难怪在路上要洒了东西。
再次查过腰牌后,她就被两人放了进去。
“你觉不觉得,她有点奇怪……”一个忍不住说道。
“哎,这都是上头吩咐下来的,她要进就进,咱们不能过问。”
“也不知是藏了什么宝贝在里头。”
“别多问了,一会儿头儿回来,又该说咱们。”
于是两人便忽略了婆婆的奇怪之处,继续看守。
真正的言霄进了门,一下甩开身上的斗篷。
几层的冰窖建在地下,他要沿着阶梯一路往下走。
边走边打了个喷嚏,他咕哝着:“不应该把外衣给阿寿的……”
此时的阿寿为了躲避羽林军,已经爬到了最高的一棵树上下不来,心中再次埋怨言霄,这算是什么馊主意啊。
底下都是四处搜查的侍卫,他真心期盼,少爷赶紧满足了好奇心,然后快点被羽林军逮住,他才好下去。
一直走到了最底下,不知道过了几道门,言霄确信走到了冰窖的最深处,他看见原本只应该充满冰块的石室里放着一个冰台,上面有一具敞开的冰棺,里面躺着一个人。
他冷得抱着胳膊走近,搓着手呵着气往那人走过去。
这当然是个无气息的死人。
他意外地是,这是个妙龄少女。
顶多十八|九岁年纪,模样清秀,他细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确定是不认识她的。
而看她的样子,死了应该也没有很久。
他皱皱眉,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因为女孩子的容颜很安详,很平静,眉毛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只有嘴唇淡地没有血色而已。
让他觉得有些脚底发寒的是,那女孩子的右手袖子被撩起一截,手腕上布满了大小交错的刀痕,狰狞可怖,起码有十几道。有些上面还有凝结的血迹。
他一想到刚才自己吃的药是用她的血调配而成,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苏容意当时割腕救他,那是她自愿的,而且她也是个活人。
可是这个……
言霄觉得自己就是在食人血肉,这是该遭天谴的事啊。
况且谁知道这女孩子是怎么死的。
难怪外祖母怎么样都要瞒着自己了。
他双手合十,对着躺在冰棺中的薛姣念叨了一句:“这位姐姐,无意冒犯,在下只想知道一些真相。”
他伸手摸了摸冰台,发现冰棺的底部是崎玉,而冰台是由千年寒冰做成,两相辅佑,起码可保尸身几十年不腐。
他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女孩子,死了不能入土为安,被人割肉放血,要到哪一年才算是尽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