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昌见谢邈好像不是太同意的样子,便说:“若是国公爷重声誉,就当在下没有提此事吧。”
他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采纳不采纳是谢邈自己的事。
谢邈回过神,“不是,先生见识深远,难怪是小王爷座下第一谋士。”
刘文昌微笑,“国公爷过奖了,您才是少年英才,多少代镇国公都是徒有虚名,难以掌权,在您这里,却是前无古人。”
谢邈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夸奖,脸上没露出什么喜色来。
刘文昌咳嗽一声,到底他与镇国公交情尚浅,还摸不出他的脾性。
他转开话题,“不过那个铺子,怕是不好再开了。”
谢邈根本没在意,他对薛家拖他后腿这事很不满,一股无名邪火从心底深处烧起来,他冷冷一笑,就算官府不惩办琅玕斋,他也不会放纵不管的。
“这都是后话,不难处理。”
刘文昌见他这般,也不再多说,继续与他讨论去见四皇子时的说辞。
苏府里,苏家的人都松了口气。
“好在镇国公和四皇子联手把这件事情在皇上面前给兜圆了,刑部和大理寺必然也不会故意把事情闹大。”三老爷是最松一口气的。
这几天他是吃不香睡不好,他本是庶子,本来就低人一等,这次还让长兄为他妻子的错误奔走斡旋,他想想便觉得无颜面对父亲,苏太夫人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对他夫妻二人却十分亲和,这一回,怕是也要生出罅隙了。
苏老太爷坐在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中,神情严肃,仿佛在思考什么。
大老爷接过三老爷的话头,奇怪道:“为什么四皇子反而会帮镇国公?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说不是四皇子做的?”
三老爷问。
他兄长回他:“若不是他做的,他这样急着跳出来帮镇国公澄清,皇上很容易想歪,这样的做法也不算妙。”
可是皇上就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
真是让人捉不透,他二人搞的是哪出?
苏老太爷终于发话,“从这件事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许清越,四皇子,还有谢邈,他们三方势力,或者说是他们三个人,或许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两个儿子俱是一愣,三老爷问:“父亲的意思,或许谢邈并不是与许清越站在同一阵线,反而是想助四皇子成就大事的……”
“糊涂!”苏老太爷瞪了他一眼,“你的见识也就是妇人长短了,什么事都要扯上大统,扯上皇位吗?他三人非得分两个阵营出来以命相博吗?”
三老爷被他骂得很汗颜,红着脸问:“那父亲的意思是?”
苏老太爷哼了一声,“看不穿的事情就不要妄加猜测,自作聪明!皇上的儿子或侄子怎么样,跟我们都没关系,我不让你们站队,除了是对皇上保持忠诚,也是因为就凭你们这点份量,根本什么都看不透。”
两个胡子都一把的儿子只能听凭老父亲像训斥孩童一样训斥他们。
他二人心里都犯嘀咕,好歹他们也都是朝廷大员,几十年官场混下来,见惯世面的,父亲却还当他们不知事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