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自有办法!”
她对着衙差翻了个白眼。
薛栖很得意,“有我在这里,哪个衙差那么大胆,敢不放我们进去?”
“是啊是啊,”鉴秋拍着马屁,“薛少爷快把你那块好用的腰牌亮出来吧……”
薛栖不由咕哝了一声,什么好用的腰牌,说得这么廉价。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好不好。
不懂事的臭丫头。
他们几个顺利进了当日蒯文浩死的房间。
旁边还有一个值班的衙差帮薛栖描述情况。
自然是帮薛栖描述情况,谁敢不给他背后的镇国公几分薄面。
薛栖仰着头,“嗯嗯啊啊”地听着。
“当日蒯文浩和邱晴空就是在次间里吃饭饮酒,酒菜是由厨房里一个大娘预备下的,据她说,她当日准备好饭菜之后就下工回家了,邱晴空宅子里就几个下人,寻常晚间会留一个小厮热热菜,没有丫头仆妇……”
这衙差还算尽责,把每个细节都讲得很清楚。
“两人闭门谈话,没有叫一个下人伺候,站在院外的小厮也说,看见屋里烛火昼夜不灭,他熬到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回屋睡了,前半夜时偶尔听到屋里有争执声,小厮在门外问询时还被喝令走远一点,我们怀疑,邱晴空确实对蒯文浩十分怀恨,而他差不多也是在下半夜无人时下的手……”
“早有预谋的蓄意杀人?”薛栖问道。
毕竟蒯文浩去衙门告发邱晴空的事很多人也都听说了。
“那倒不是,”衙差否认:“前半夜两人酒酣耳热之际,有小厮进去送过一回酒,说看见两人皆已喝多,神智有些不清楚,我们推断,很可能先是蒯文浩醉地不清,两人一言不合,邱晴空心中有怨,借着酒劲,便随手提刀杀人,等杀完了自己也神智不清,支撑不住倒下了。而我们审讯他时,他也确实交代自己后来是没有意识的。”
这便是要断定他是在冲动无意识下杀人的。
“现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几人细细看了一遍,桌椅餐具,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只是有一些凌乱,很符合衙差说的情况。
几乎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官府的判断既合情又合理。
“蒯文浩死的时候是在哪个位置?”苏容意问道。
那衙差看了她一眼,心里想,一个女儿家,竟然好打听这些事。
“那里,”他指指朝北的一张圈椅,“发现的时候仰面坐在椅子上,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那张椅子附近的地上的还有零零落落、斑斑驳驳红色的血迹
“那邱晴空呢?他坐在哪里?”
“有人发现的时候,他就坐在蒯文浩对面朝南的主座上,手中提着刀。”
“好,多谢了。”
苏容意说着,就细细地蹲下|身子,一寸寸地观察着地面。
幸好这几日金陵潮湿,若是以往,邱晴空家里这样的地面,早就什么痕迹都被灰尘掩埋了。
“你在找什么?”
薛栖蹲在她旁边问。
苏容意眼睛不眨,“找破绽。”
薛栖不解。
她相信一定会有破绽的。
“找到了。”
她说道:“你们看这里。”
几人都随着她莹白的指尖望过去,果然见到几滴成串整齐的小血珠。
衙差和薛栖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