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由镇国公府的家仆送出门,苏容意却闭着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好像很不开心啊。
何晏闻清了清嗓子,壮壮胆子,“苏小姐,在下得罪了,不知您还记得不记得两日前您遗留在保宁堂的一顶草帽……”
苏容意愣了愣。
“……不幸被在下遗失了,当真对不住。”说着他便向她行了个礼。
苏容意想起那是曹掌柜借给她的草帽,“请何小大夫不要在意,只是一顶草帽罢了。”
“不不,”何晏闻忙摆手:“既然是在下弄丢的,在下就要赔给小姐。”
鉴秋捂嘴笑了,“何大夫,我家小姐难道缺一顶草帽钱么。”
何晏闻脸红了红。
苏容意瞪了鉴秋一眼,让她不要欺负老实人。
“今日多谢你过来帮忙镇镇场子。”
何晏闻很不好意思,他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倒还换来镇国公府一笔诊金和苏容意的一声谢。
苏容意踏上马车,对他点点头,“告辞了。”
何晏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马车走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四月二十,金陵的许多百姓都起得比往常早些,收拾收拾就往城外去参加五年一度的大宝济寺佛法|大会。
是个好天气,阳光普照,许多往常不太出来见人的小姐们都赶在这天出门了。
苏家的马车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半晌也没往前移动几寸。
“我们下来走吧。”苏容意说道。
前方人流如潮,苏容意却若有所思地遥遥向高台望去。
苏容迎放下车帘,低声骂了一句:“真不害臊!”
苏容锦听到她这一声,知道大概是苏容意下车去了。
苏容迎转而向她寻求认可:“二姐,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和庶民一样,跟着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何况今日这么乱,还有这么多男子,她可真不把我们苏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苏容锦笑笑,苏容卉这些日子受她母亲和姐姐的影响,对三房的人越来越没好感,只说:“四姐姐要是想下去,你也下去好了。”
“你!”苏容迎横眉竖目。
“不想下去为什么总撩车帘子?”苏容卉继续呛声。
“好了,卉姐儿,别与你四姐姐抬杠。”苏容锦出声制止。
苏容卉撇撇嘴,向姐姐凑过去,“不知道姐夫今天会不会来?”
苏容锦脸上一抹红霞隐现,“这我怎么知道。”
苏容卉觉得大概姐姐也是想见见姐夫的,自从说定了婚期延后,她总觉得姐姐似乎有些不开怀。但是镇国公府总不可能是因为她们的关系才延后婚期的,毕竟苏容锦这样好,哪个男人不想早些娶回家呢?
苏家在法|会上是预定了席位的,因此犯不着和众人一起去挤。
前头的白旭见苏容意的车架停了,也跟着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想要与她一起步行,可是还没来得及到她身边,就有人先他一步了。
“苏小姐!”
苏容意听到有人在喊她。
她诧异地回过头,看见一个少年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执鞭而笑,英姿勃勃,四周路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朝他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