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生晃动着手中的‘金刚天奉’,对着斋藤喜笑道,“我们就不用再签生死契了吧,这里这么多人见证,生死各安天命可好?”
斋藤喜深吸一口气,看着如同春游般的林默生。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恐怖至极。
幸好自己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宫本严几人的刺杀之上。
他凝重地问道,“阁下此来,只是为了赐教剑道,还是想要摘夺我静冈县道馆的剑道牌匾?”
林默生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赐教,在下已经领悟了令徒妙招,今日到此即可。”
“但若是阁下想要像在东京那样,摘了我静冈县所有剑道馆的牌匾,请允许十番死斗,证明阁下强过我们所有人!”
斋藤喜厉声说完。
一位位静冈县的剑客站起身,走到斋藤喜身后,一共九位。
“所以你们是想要来一场正义的围殴咯?”
林默生忍不住吐槽道。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林默生。
花开院美子都能够感受到整个道馆之中莫大的压力。
按照剑道古老的礼仪,如果林默生真的是想要以他的流派彻底取代现在静冈县所有的剑道流派。
确实需要十番死斗,一人胜十人,彻底证明他的剑道强过所有人。
而这次以后被他胜过的剑道流派,会被夺取一切的荣誉,基业。
再见到林默生,都需要绕着他走。
上山幸小声在林默生耳边解释什么是十番死斗。
林默生点了点头,退了几步,走到花开院美子身边,看样子似乎是要收刀归鞘。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都以为今天到此时。
一道剑刃出鞘的声音宛如龙吟。
林默生拔出‘三日月吹雪’,双手持刃,在空中挽了两个漂亮的刀花。
他看向斋藤喜和斋藤喜身后的剑客们,黑色的眸子猩红之色一闪而逝,雪白的牙齿露出好看的笑容,“都签好了生死契了是吧?”
他语气冰冷,但是却彻底点燃了整个剑道场。
有怒斥的,有震惊的,也有崇拜的,不一而足。
不过大家都很好奇,林默生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敢十番死斗的?
毕竟这通常是证明大剑豪的方式,证明自己绝对高出剑豪这一个层次。
只不过即使是证明大剑豪的仪式,也绝大多数都只是‘十番斗’,不会是‘十番死斗’。
而东京那场剑斗,因为东京剑道联合会不愿意外扬家丑,再加上没有记者围观,所以根本没有传出什么有用信息,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比如龙啊,虎啊,佛陀什么的,霓虹人本来就喜欢将这些东西挂在嘴边,自然也不觉得什么。
毕竟现在林默生的外号之中,还有着来自华夏的‘绝凶龙’几个字。
“好!请诸位散开,以免等会儿误伤!”
斋藤喜低喝一声,让周围围观之人离远一点。
青木雄都带着自己的弟子退后了数十步,他看向斋藤喜身后一位位‘静冈县’的剑豪,忍不出叹息道,“看来这次是真的将他逼急了啊。”
静冈县当然不可能和东京一样,随便就能够凑成十位剑豪。
但只要祖辈是静冈县的人,或者娶了静冈县的女人,说成是静冈县剑豪也不为过吧。
“爷爷,他能够胜吗?”
青木雄的孙子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林默生,好像对方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但对方却能够站在那里,而自己只有旁观的份。
“闭嘴,认真看!”
一位位剑豪认真签好生死契之后,举着利刃,慢慢围住了林默生。
他们十人的气势宛若一整只军队。
若是在霓虹古代,能够有十位剑豪组成的军队,是多少大名做梦都想要的力量。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凝重起来。
一道道无形的剑意弥漫,即使已经退了上百米的普通人,仍然可以感受到道场之中那如同低气压的旋涡。
而旋涡之中,正是手持双刀而立的林默生。
天空中流云飘过,如同娇艳的舞女,撞入极好的澄碧蓝天怀中,天色暗了那么一瞬。
地面上,十位剑豪近乎同时出手。
十道如同白浪的剑气从十方斩来,霎时间,庭院之中,仿佛成为了剑气的海洋。
清风破碎,刀剑争鸣。
“哞!”
庄严恢弘的禅唱之音从林默生小胸腹之中传出,瞬间压过到争鸣的刀剑之音。
剑豪们拔剑的身形在这古老的禅唱之音中,停顿了不止一息。
即使心里提前有所准备,但是真正面对这声六字真言之时,绝对的力量直接碾压了他们所有人。
然后,林默生手中剑光出鞘,乘着这道六字真言之音,如同青铜大钟,撞破了剑气交织的海洋。
他闪身来到一位拔剑的剑豪面前,手中‘金刚天奉’落下,敲碎了空气,砸向了这位才回过神的剑豪。
不!
这位剑豪眼中惊恐和死寂之色交织。
他想过自己和林默生有差距,但根本没有想过差距会这么大。
我不是剑豪吗?
为什么连一击都接不下来?
他带着这个疑惑,整个头颅先是被砸进肚子之中,然后引以为傲的剑豪之躯凭空矮了三分之一。
所有回过神来的剑豪错愕愣神。
不过他们都久经战场,自然知道现在不是惊愕之时。
绝对不能够让林默生回气,再次发出那恐怖的真言之力。
两位近在咫尺的剑豪一左一右斩向了林默生。
心技体合一。
一道如冰封过后的流水般潺潺不绝。
一道如同漫散的樱花雨般杀机暗藏。
两道截然不同的剑光都不亚于刚刚斋藤喜挥出的神速斩。
林默生身子如陀螺般旋转。
左手的‘三日月飞雪’挥洒出一道圆轮般完美的剑光。
但‘三日月飞雪’极薄极轻的剑刃之上,却带着一股霸道无比的武道意志。
这意志就像是手持大锤的壮汉。
无论是那潺潺流水,还是那漫天的樱花雨,在这股意志面前,都被直接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