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留下有用的痕迹,那么,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露出些痕迹,比如利用那个紧急联络方法,或者吓吓高振图,又或者让高振图主动退出,看看他们会不会再次出现?”
谢军想了一会,觉得只能用打草惊蛇这一招试试,但是,也很有可能会将蛇给惊走了,因为谢军现在不能肯定他们到是什么目的,如果目的性不是那么强烈的话,自己这么一惊,准保得将人给吓跑了。
蒋定军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谢军道:“不大好!在对方的目的没有探明之前,我们的动作会很盲目,根本很难推测对方的行事准则,我们现在就像处在一个黑暗的陌生环境里,不动最好,动就容易出问题。”
谢军无奈的挠了挠头,蒋定军的话很有道理,这是一个原则,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轻易的行动很可能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会有反效果,判断对方的意图成了此事的关键,这其实就是所有对抗的本质,对抗的双方都是以阻止对方意图,实现自己意图为对抗的最高原则的,要做到这一点,判断对方的意图是重心中的重心。
“其实我们平时办案的时候,分析动机是一个非常有力的方法,我们不妨从这个方向考虑一下,他们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来监视这里?是为了寻仇?或是仅仅为了获取更多的关于长生斋的资料?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蒋定军的话让谢军打开了思维的另一个方向,没错,当没办法判断贼到底想偷什么的时候,不妨想想你到底有什么东西比较招贼惦记。
首先是个人的恩怨,自己和师傅得罪的人来进行报复前的准备工作,这个是一个很大的可能性,自己才出道不久,甚至还算不上正式出道,就已将开始得罪了一些人了,而师傅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不可能没有得罪人,刚才师傅面上露出的担心表情,很可能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对手的范围就大了,不过,完全可以将他们当作一个‘类’来处理,也就是不管具体是谁,只要他是来寻仇的,那么他们的应对方式和实际诉求其实没什么差距,根本无需弄清楚到底是谁。
其次就是别有目的,这个目的可能是需要长生斋的人帮助他们达成一些目的,也可能是图谋长生斋的某样东西。报复的目的是对长生斋进行直接打击,而怀有这种目的很可能是想从长生斋获得一些东西,对于这两种动机,必须采用不同的方法来试探。
“其实这类犯罪的动机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攻击,一种是索取,如果是攻击为目的的,这类罪犯的目的性一般都很强,而且实现目标的愿望都极其强烈,那么我们一般会采取诱惑对方出手、给对方制造压力等等办法;对于后一种就比较困难,因为我们不知道对方图谋的是什么,也就很难判断对方的决心大小,也许我们稍一试探,对方就已经被吓得远遁了,甚至我们有心放松一些诱惑对方出手,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破绽给对方,你总不能大开门窗请贼入室,即使你真的这样做了,对方也多半会认为那是个陷阱吧。”
谢军听了轻笑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师傅,见师傅的脸色有些复杂,想必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静静的看着师傅,等他从思考中出来。
“也许,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顾元志的手停在了自己的山羊胡上,神色凝重的说道:“其实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跟以前偶尔暴露出来的窥伺者一关联,这个事情就有些痕迹暴露出来了。”
谢军和蒋定军兴奋的对视了一眼,谢军追问道:“师傅,您的意思是以前也曾发现过窥伺者?”
“嗯。”顾元志的手继续拂动着,似乎在回忆着某些事情,稍停,才缓缓的开口道:“那是五六年前吧,我也是从京城办完事回到所在地,一次偶然发生的事情让跟随的十三处人员发现有奇门术士在周围窥伺我,后来十三处出动了一个中级术士进行抓捕,可惜这人死了,后来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窥伺的目的,当时这事属于不了了之的事件。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这次之后,对方改变了策略,采用这种雇佣的手法继续监视,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谢军‘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看有九成就是,蒋定军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认为,这应该是同一团伙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他们跟着顾大师到底要图谋什么?”
“嘿嘿,这个么,接下来的话涉及国家机密,你可要注意保密,或者过后我再施法封闭你这段记忆?”
蒋定军想了想道:“我不该参与这个机密的,不过既然你信任我,等会你还是封闭掉我的记忆,如果能抹去就更好了。”
谢军暗暗点了点头,蒋定军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又能坚守原则的人。
“我师傅每年都要为国家推算国运,对第二年将要实施的重要国策进行推演,为国家的决策提供参考意见,你说,这些人窥伺师傅是为了什么?”
蒋定军惊讶的看了顾元志一眼,随后就释然了,顾元志在国内名气还是挺大的,被选去参加国运的推算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国家居然也会弄这么一出,用术士来推算国家政策实行的后果,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谢军讲得非常简单,但是蒋定军已经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甚至,他猜测谢军不是不愿意详细的讲,他是特意这样说,给自己一个含有核心内容的模糊信息,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思维有最大的自由度和想像空间,而不会被更多的条件所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