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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德而言,上一次听到艾希礼?威尔克斯的消息还是上次。自从战争伊始,他把自己的封锁线商店从亚特兰大搬到了同样有铁路联通的琼斯博罗,他就很少再了解和关心亚特兰大的事情了。

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老情敌。而即使现在听着苏艾伦再次提起这家人的事情,他的内心也可以做到毫无波澜了。毕竟早在很久以前,那些颠覆他认知的真相已经在他心头掀起过一阵滔天巨浪了。

如果不是因为思嘉一定要回老家安葬,如果不是因为这破败的县里只有艾希礼?威尔克斯这一位牧师,他决计不会再同这个家伙说上哪怕一句话,也不会知道他曾经自以为掌握得精确无比的关于思嘉的情报里掺杂了那么多刻意误导他的春秋笔法。

那位威尔克斯夫人确实很有做间谍的天分,这一点早在营救老弗兰克的那次行动中,他就应当有所察觉。只是长久以来接受的轻视女人的教育蒙蔽了他的双眼,就像他完全没有发现那个愚蠢、卑下、大字不识一个的贝尔是怎么蒙骗和坑害他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做好了找死的准备吗?”

听闻此言,身着牧师黑袍的艾希礼?威尔克斯那张黯淡灰败的脸上竟是生出一丝期待的神采。

他居然是真的想找死啊!

“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而非思嘉的罪过,你应该杀了我而不是如此恶待她。”

呵!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竟以为思嘉是他杀的呢!不,或许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他的话,思嘉应当还健康地好好活着,不会流产,不会过劳,更不会又去到新奥尔良,然后染上那该死的黄热病!

“不,我不会杀了你,那只会浪费我的子弹。”

瑞德收起自己的配枪,督促这活该见鬼的垃圾牧师赶紧滚出去主持思嘉的葬礼祷告。他的胸腔中翻滚着不知名的愤怒情绪,脑海中控制不住地回想那些曾经显得杂乱无章但如今已能串联起来、清晰呈现的线索。

他回想起那位威尔克斯夫人是如何在大街上拦住他,并且那么凑巧地事无巨细地告知了他思嘉是如何软硬兼施说服了艾希礼到亚特兰大来经营她的木材厂。

艾希礼?威尔克斯一心求死时的说法则是:“本来我已经拒绝了思嘉,可这时媚兰进来了,我不知道原来她是那么渴望回到亚特兰大,因为她从未同我说过……我没有办法同时对付她们俩。”

又想起阿尔奇那幸灾乐祸的语气:“威尔克斯夫人一说让她去木材厂将威尔克斯先生留到五点后,那娘们儿就开心地去了,要不是家里的钟跑快了,叫威尔克斯夫人请我们提前去催他们回来,我还瞧不见那荡妇对着别人的丈夫投怀送抱的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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