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坊中情况不乐观,您是在想办法吗?”秦娘子再次问道。
秦师傅又开始摆弄矿石,此刻,他浑浊的双眼透着阴沉沉的光,缓缓抬起看着秦娘子道:“你那日可是见了她作画?和我说说情况。”
“父亲为何会在意这个?是谁告诉你的?”
秦师傅冷冷地看着秦娘子:“你且告诉我,我自有道理。”
秦雨总觉得父亲近日有些奇怪。
以前父亲性子虽不喜热闹,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眼神从未这般阴冷,无论是看向别人,还是看着自己。
父亲想知道的事原本不难,但秦雨本能地不想多说。
于是她模糊地答道:“父亲当初许她来到坊中,我倒也没想到,细皮嫩肉的,倒是愿意学,肯吃苦。”
“那天作画我是在现场的,她当时很认真投入,画出的玉佩也很生动。只是我没见过那玉佩原本的样子,旁的也不太清楚了。”
秦师傅缓缓地摸了摸胡须,便又问道:“你可有发现她有什么和旁人不同的地方?”
和旁人不同?
“父亲指的是哪方面?”
秦师傅说道:“无论哪方面,把你想到的都告诉我。”
秦娘子仔细地回想,她当时只顾盯着许柔嘉作画了,旁的也没有在意,作画时相当专注,这也不能算异常吧。
她想到了许柔嘉放在房间包袱里的衣服,那是她没见过的。
要说吗?
她看着父亲难得两眼聚焦在她的身上,热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父亲真是太奇怪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倒是父亲,您觉得会有什么异常呢?”
秦雨决定自己调查清楚,再告诉父亲。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师傅热切的眼神被浇熄,重新又用那令人后背发冷的眼神,看向秦娘子。
他不再说话,挥挥手,示意秦雨走吧。
秦雨点点头,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又听秦师傅说道:“以后每天和我说说她的事情,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
“父亲,这……”
不问世事,只关心制色技艺的父亲,如今这样才是异常吧。
从小到大,她都不记得父亲有这般关心过自己。
“你照做就是了!”秦师傅难得地大声说道,说罢便低着头,摆弄手上的物件,不再说话。
秦雨看着父亲,她知道,他不会再放多一丝的心思在自己身上了。
她最近一心扑在颜料坊上,对父亲的关注也少了些。父亲这是怎么了?
她若有所思,看来以后要多找父亲聊聊天了。
先要赶紧招到坊工,才能腾出手来。最近看了不少人,都不太合适,唉。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
……
客栈,史晋房中。
“公子,昨晚我们发现有人从颜料坊翻墙进出,我们的兄弟便追了上去。”
“玉呢?”史晋问道。
“那人狡诈,我们追去的兄弟中了软筋散,本来抢到手的玉,又被夺走了。”
史晋问道:“你们可有追上那人?”
“那人不一般,中了我们特制的箭毒,却还逃到了城外。属下带了其他兄弟追到时,遇到了对方接应的人。”
“他们原背着盗玉之人的尸身,见我们追得紧,便丢下了尸身自己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