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没去管店小二飞也似地逃走，他只是见曲娘子走了，又无法单独约到，感到丧气，垂着头回到了包间。

见刘长庚和谢清坐在各自的榻上，吃肉喝酒，好不自在。

有些气恼，想要发作，又觉得没什么由头，便气鼓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余众人也各自落座。

先前还不觉得，此刻没了曲娘子带来的热闹，除了刘长庚和谢清，其他人总觉得这包间冷冷清清。

一个瘦高的素衣男子，正是刚才议论刘长庚，被许柔嘉听到的陈戚，说道：“各位兄弟先吃，我已叫小厮去接我家的家妓了，虽不一定有那曲娘子的技艺，但助助兴总是够了。”

“行啊，早就听说你的家妓样貌技艺皆是一流，今日可要好好见见。”

“是啊，今日不仅见了曲娘子，托众位的福，还可以见到许兄的家妓，啥也不说了，干了这杯，哈哈哈。”

年轻男子听到风花雪月之事，总是无限精力，兴奋不已。

金樽潋滟中，笑声不断，迅速取代了刚才的冷清。

只余下两个安静的角落，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默默品尝佳肴。

……

不多时，歌舞伎便带着魅惑的香气，翩然而至，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舞姬们进到包间，纷纷脱去了罩衫，露出各色鲜亮的服饰，轻纱曼舞。

没了曲娘子的雅致，却多了火辣热情。

相比于远观的风雅，年轻男子们更爱这样的场面。

撩人的乐曲和穿着半透纱裙的舞妓们，刺激着他们的感官。

有大胆的舞姬，会舞到公子们的身边敬酒，或被邀坐在公子们的身旁。

年轻的公子们，有的家风较严，端坐榻上，肌肉紧绷，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却仍控制不住抬眼偷瞄。

肖磊这般不羁的，见有美人舞向自己，则是一把拉过拥在怀中，抚着美人的俏脸，引来一阵娇笑。

肖磊忍不住对身边的公子说道：“你家的小美人，甚好，甚好。”

“那不如，就送与肖校尉，还请肖校尉不要嫌弃。”

肖磊眼也不抬，只看着怀中的美人，说道：“小美人，我很是满意，谁说我嫌弃？”

怀中美人脸一红，掩着嘴低头含笑，伏在肖磊胸前，嗔笑道：“校尉～”

这一声“校尉”，唤得肖磊骨头都酥了，哈哈笑着抱美人坐在身边，命人布菜，亲手喂与美人吃。

这是平日里，肖磊做的得心应手的事，但不知怎地，肖磊的脑中、眼前，忽然浮现了曲娘子的身影，娇娇柔柔，手拨琴弦，不止是娴熟，还有着坚定。

被这双眼看着，肖磊觉得，怀中的美人忽然不香了。

美人看着上一刻还被自己哄得兴致勃勃的公子，下一刻忽地变了脸，心中疑惑，又笑着递上酒杯。

只见肖磊木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也不接酒杯。

美人尴尬，其他的舞妓见状，心道也许是自己的机会，便也开始走向主座的肖磊公子。

被几位美人同时围着，肖磊只觉心烦意乱，拿起眼前的酒杯一摔，说道：“走走走，不要围在这里，看得爷心烦！”

美人们一阵惊叫，四散开来。歌姬们也停下了演奏。

陈戚被这动静引得看过来。刚开始以为是哪个没眼色的舞姬惹了这位小爷，可仔细一看又不像。

舞姬们散开后，肖磊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席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