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干后,刷上胶,完成了画作。
秦娘子默默地看着,许柔嘉作画的整个过程,几乎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看着画片刻,又盯着许柔嘉半晌,若有所思。
许柔嘉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觉得自己画画,还从未像刚才那样投入过,现在看到自己画的玉佩,也觉得不可思议。
虽不是什么壮丽的山水画,也不是栩栩如生的人物或花鸟画,只是简单地描绘了一块玉佩,但这里的工具画材,多少还是和自己以前有所不同的,刚才为何那样熟悉,如此顺手?
来不及想许多,她又取了一张纸,提笔画了丢失的荷包。
完成后,秦娘子带着许柔嘉又问了坊中的人,依然无果。
无奈,她只得带了许柔嘉来到前厅,请那位年轻女子详细描述了玉佩和荷包的样子,与许柔嘉所画并无二致。
许柔嘉叹了口气,主动说道:“很抱歉,我真的没有找到,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荷包还是经了我的手,我有责任。”
说罢掏出身上的钱袋,递了过去:“这是我所有的银钱,不知是否足够赔偿,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年轻女子摇摇头,没有接,而是说道:“我们说过了,那块玉佩,对我意义重大。丢失的碎银不打紧,玉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还没说完,她瞥了一眼秦娘子手中的画,眼中一亮:“咦?掌柜的,可否让我看看这幅画?”
秦娘子本以为,这姑娘拒绝许柔嘉的银两,是准备要发难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也无不可:“当然可以,这便是我们这位坊工,凭记忆所画,姑娘要看,拿去便是。”
年轻女子接过许柔嘉画的玉佩和荷包,和男子一同端详。
这玉佩,自小便跟着自己,上面的纹理,已经刻在了心上,可没想到这位坊工,仅凭记忆,居然画得丝毫不差,连玉质的色泽、流苏的设色都一模一样。
再看画面的线条,流畅而洒脱,一气呵成,。
她抬起头,看着许柔嘉,问道:“这是你画的?”
“是的。”许柔嘉答道。
年轻女子吃了一惊,心道:青梁国不愧以书画著称,连一个颜料坊的年轻小工,都有这样的技艺。
果真藏龙卧虎。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年轻女子问道。
“我叫许柔嘉。”
“许姑娘,我叫谢玉,不知这画能否送我?”
还没等许柔嘉开口,年轻男子便说道:“事关我们的隐私,也请许姑娘不要再画”
不等他说完,名叫谢玉的姑娘制止了他。
谢玉对着许柔嘉莞尔一笑,看向秦娘子,道:“秦掌柜,此画洒脱又一丝不苟,画如其人,作画之人必心胸坦荡。玉佩遗失,我相信与许姑娘无关。”
许柔嘉也很意外。
第一次遇到有人,因为一幅画就相信一个人。
而且被信任的是自己,这让她很感动,忍不住打量起谢玉来。
这女子身量和自己差不多,不同的是,头顶梳着典雅端庄的发髻,上有淡粉的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