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还保持着清醒,是因为我心中对地狱之门的狂热,从来没有因那座潜艇中的任何变故而动摇过。”
“但少校就不同了,我能看出他的状态很不好,虽然他还没有疯。”
“我们花了点时间处理掉了船员们的尸体,少校一脸苍白地把手枪交到我的手里,告诉我如果他有任何异常,就一枪结果了他。”
“我也知道我们逃不出去了,但我清楚生也好死也罢,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那扇门,所以我自然就答应了。”
“我们住在彼此隔壁,安静过了两天。压载舱早就坏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深度计显示我们已经沉到了两万六千英尺的极深海域,鬼知道这艘潜艇是怎么支撑着不被压成铁片的。”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这个深度已经是生命的禁区了。我很兴奋,抓紧一切机会记录周围有价值的信息,我知道我们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到达如此深海的人!”
“但就在两天之后,少校拉开了我的门,他面黄肌瘦头发凌乱,像是被失眠和某种痛苦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颤巍巍地告诉我,他也看到士兵们念叨的那个男人了。”
“那个男人真的就在舷窗外,没有眼白,身体被海水泡得发白发肿,朝着他微笑。”
“他说他清楚那一定是精神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但他已经无法控制了,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全是那个男人低语的声音。”
“他越说越崩溃,可我却越听越兴奋。”
“因为那种预感又来了,那个漂浮在海里的男人,一定是地狱之门的引路人!”
“少校求我了结了他,以免之后他彻底失去理智所带来的痛苦,我满足了他的愿望,然后整装待发,开始等待神启。”
“几天后,一股陌生的洋流果然又出现了,带着我往另一个陌生的、更深的海域去。”
“只可惜那一段旅途太过混乱,我在中途昏了过去......醒来时,我发现潜艇已经莫名其妙地靠岸了,经纬度显示这里是北极。”
“我带着东西走出了潜艇,来到了这座镇上。”
说到这里,施泰因巴赫顿了顿,狡黠的目光扫视众人。
“这里的人,你们看见了吧?”
“你说那些长着鱼脑袋的人?”
“准确地说,那不是鱼脑袋,因为他们还没有鳃。”施泰因巴赫说着,仰头喝了一口威士忌,“他们就是黑德镇的居民,肉体凡胎,被枪打到了也照样会死,但千万别轻易去惹他们,尤其是他们的祭典。”
“他们是人类?”
“就我的观察来看,是。”施泰因巴赫挥了挥手,带着众人来到楼下的客厅,示意大家坐在沙发上休息,“只不过貌似有某种遗传缺陷,让他们长得有一些丑。”
“还真是,有亿些丑......”
夏蔷柔默默地回想那些令人作呕的长相,默默地吐槽。
“这里的具体位置我并不清楚,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离开这里。”施泰因巴赫失落地说,“但显然,你们出现了,说明这里的时空是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