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少主和被称作“阿政”的神官下着将棋。
空气里安静得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
阳光透过竹栅照进后殿,一个来自德川家的诺言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被敲定了。
但黑须一郎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面前的这群恶人。
德川少主那么信任自已,德川家对整个鱼市场都有莫大的恩情,他怎么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呢?
况且......如果那座神社因此被毁的话,杏子今后就没地方结婚了呀。
德川少主守护着这座遍地梦想的城市,杏子的梦想今后也会在这里生根发芽。
他保守住了这个秘密,也就是守住的杏子的未来。
“不要玩这种把戏,我听腻了。”染疾叹了口气。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黑须一郎冲着染疾吼。
染疾见他矢口否认,不以为意地向夜潮祭司动了动手指。
夜潮祭司会意,又顺手从黑暗里拖出了一个人。
穿着学校制服的女孩被捆着双手双脚,重重摔在了黑须一郎面前。
夜潮祭司摘去了女孩头上罩着的黑布,撕去了封嘴的胶带。
“爸爸!爸爸!”女孩喊了出来,满脸泪水和伤痕,眼里全是恐惧。
那是他的女儿,黑须杏子。
黑须一郎愣住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女儿身边。
可他双手也被死死捆住了,他没办法把杏子抱进怀里,只能躬身护住她。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黑须一郎红了
眼眶,几乎疯狂地怒吼,“你们要杀要剐都是我一个人的事!绑我女儿干什么!?”
“爸爸......”杏子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妈妈、妈妈被他们......”
黑须一郎停住了,脸色惨白地问:“昭美她怎么了?”
“妈妈她死了!”杏子放声嚎啕,“妈妈死了,在我面前死了......”
“真是个刚猛的女人,”夜潮祭司耸耸肩,“我本来已经变成黑须昭美的样子了,可是不巧正好撞到了真的黑须昭美,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一样的妈妈呢?我当然就只能杀掉她咯。”
“混蛋!你们这群混蛋!”黑须一郎愤怒地冲向置身事外的两个罪魁祸首。
可他不过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男人而已,平日里做过最重的体力活就是搬运金枪鱼,因为常年出海,身体还有严重的风湿病。
夜潮祭司一脚踹在他的心窝,把他踢得翻滚回原来的位置。
“爸爸!爸爸!”
杏子被困住手脚,只能像一只虫子那样笨拙地朝自已的父亲爬过去。
爸爸上年纪了,病痛缠身,要不是为了自已,他其实已经可以退休回乡下生活了。可杏子对他说自已有个当时尚设计师的梦想,爸爸很开心,说时尚设计师啊!很了不起的目标!那可要花不少钱,爸爸还是努力为杏子攒攒钱吧!
妈妈已经走了,她不能再失去爸爸。
杏子哭嚎着扑过去,可却被那个外国男孩一把提了起来。
“混蛋!放了我女儿!有什么恩怨跟我算!”眼泪在怒红的眼眶里打转,黑须一郎恨得咬牙切齿。
昭美已经死了,他不能再失去杏子。
“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