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雄浑伟岸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但听起来它好像有一丝羞涩。
哈?
秦尚远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在邀请我?
呆呆地等待几秒钟之后,树守见秦尚远不应,睁大眼睛,凑近了看他。
浓热的鼻息带着木屑喷在秦尚远的脸上。
秦尚远闭上眼睛摸了一把脸,没有说话。
树守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它伸出另一只爪子挠了挠光秃秃的树皮脑袋。
树干摩擦发出生涩的异响。
紧接着,树守又迟缓地转过身,将手里的蓝色海洋球放了回去。
秦尚远看着这家伙的一举一动,脑子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它似乎并没有放弃,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尺寸巨大的双手中已经捧满了各种颜色的海洋球。
“丸……丸吗?丸吗?”它好像有些兴奋又有些着急,那双比牛眼睛还大的眼珠像珍珠一样透亮。
秦尚远忽然间明白了!
它以为秦尚远不理它,是嫌小球太少了。
所以它转过身又捧了一大把出来,希望秦尚远能和它一起玩。
就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认为最珍贵的玩具和朋友分享。
该死。
秦尚远怔怔地看着树守那张纯真的笑容,眼角抽动。
夏超不是说这是恶魔的使魔么?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孩啊!
还是个很大方的小孩!
亏他之前还以为这是树之恶魔什么的,哪有恶魔的智力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的?
那还怎么忽悠人类?
秦尚远思索了片刻,心生一计。
小孩子的话是最好套的。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树守。
树守看到秦尚远动了,圆圆的眼睛明亮,开心地咧开了嘴。
“想我跟你一起玩啊?”秦尚远站起来拍拍屁股,脸上带着蔫坏的笑。
对付恶魔之类的他可能不擅长,但是要说到糊弄小孩子,他可能比小孩子本人还玩得开心。
“对……对……哥哥,这个球球很好玩。”树守的眼睛都亮了,在以一个它认为很快的速度,真诚地点着头。
......
虽然这次的小孩子,稍微比平时大了那么亿点。
秦尚远咽了口唾沫,心一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个得这么玩……”
他一把拨开树守的巨手,然后纵身一跃!
一头栽进了充气城堡的海洋球里。
树守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法,它先是一惊,然后欢欣雀跃地拍起那双树枝构成的大手,嘴里发出咯咯的低沉笑声。
它很认真地看着泡在海洋球里的秦尚远,像是一个在观察仓鼠游泳的幼儿园小朋友。
秦尚远就是那只仓鼠,可它管仓鼠叫哥哥。
拍完手,它忽然情绪低落了起来,脸上看得出有不高兴的表情。
“你怎么了?”秦尚远一愣,心说这玩意儿怎么还突然伤感起来了,明明自己都还没开口问呐!
“哥哥……丸得很开心。”树守扭扭捏捏地说,声音缓慢而低沉,“巴德尔不能开心……巴德尔太重了,会把球球鸭坏……”
原来这货叫巴德尔。
“没事,压坏就压坏呗。”秦尚远若无其事地说。
怎么感觉还挺懂事的,比小区里那些熊孩子乖多了。
“鸭坏了.....姐姐费不高兴。”树守巴德尔怯生生地说,那副委屈的表情看起来憨憨的。
它环抱着膝盖,巨大的躯干同时往后缩了缩,远离了充气城堡和海洋球。
·
南部山区,葬魔之井。
“被烧死了?”林澜一愣,“他带汽油了?”
矿井因为海拔的原因,最深处的确会很热,但空气中的温度也不至于达到一些可燃物的燃点。
“不,从总总迹象上来看,像是自燃。”江洋解释说。
矿洞长廊中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几分钟后,他们走到了下井的罐口。
简陋的铁栅栏缓缓打开,江洋和林澜走进罐笼。
“这原本是给矿工们下井采矿乘坐用的特种电梯,深度四百多米,现在已经被收容所的人员接管了。”江洋说,“我们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重启这里。”
工作人员按下启动键,罐笼缓缓开始下行。
头顶的钢索结构发出巨响,罐笼摇摇晃晃,环绕他们周围都是简易蒙尘的钢架,钢架背后是机器开凿的,凹凸不平的岩壁。
“我还以为这里只有大理石矿。”林澜有些惊讶。
“不,大理石矿是在之后才发现的,”江洋说,“当然它也为秦家带来了不少的财富。
”
“但在那之前,这里一直是秦家封印的所在之地。”
“那为什么他们一直不告诉约束局,封印的所在?”林澜问,“我们有最专业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