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信松哥哥要跑路?”陈诗炵眨着眼问道。
“不不不,我一定会跟大伙儿一起共进退。”陈信松赶忙说道,“尤其是绝对不会抛弃团团妹妹。”
顿了一下,他又担心道:“我就是怕被提前发现了,灵鱼没吃到,倒是先挨了打。你布置的这套阵法,靠不靠谱?”
“你说这套啊?”陈诗炵笃定的说道,“这套阵法是我从爹娘卧室里偷来的,可小范围移形换影,将一片区域扭曲成独立空间!只要不是凑近闯进来,便是筑基期老祖都难以察觉我们在里面干点啥。”
“无论是声音,气味,视线,都传递不出去,还能扭曲神识探查。最重要的是,咱们在里面可以清楚看到外面!厉害吧?”
“这么厉害的阵法,应该很贵的吧?”陈信松听得羡慕不已,直呼厉害,“四叔和四婶好有钱。”
“这是我娘自己买的,说是从拍回来的,的确花了很多很多灵石。”陈诗炵如实说道,“所以威力方面,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就算我们闹得再凶,外面也察觉不了。”
陈信松赞叹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解:“阵法倒是十分厉害,可你爹娘在房里布置这么厉害的阵法做什么?这也太浪费了。”
“我怀疑他们是在针对我。”说起这事,陈诗炵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发现他们自从把我赶进东厢房睡后,就经常试图偷偷摸摸关起门来说悄悄话,不让我进去,也不让我听!”
“可我岂能让他们抛弃我单独说话?所以,我每次都会想办法突然出现,吓他们一跳。唉,现在他们是越来越针对我了!”
“诗炵姑姑,我要吃八爪鱼。”陈修飏杀鱼劳动了半天,早就饿坏了,按捺不住就想开吃。
恰在此时。
“啾啾!”
头顶一声鸟鸣声响起,随即便有一只麻黑的大鸟落入阵法之中,收拢翅膀落在了假山上,语调急促飞快的“啾啾啾”起来。
这大鸟正是陈景运的灵宠,蝗雀王。
多年过去,麻团又大了一圈,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圆球,行动间却依旧敏捷灵动,好似比当年更快了几分。
“不好!”
陈诗炵脸色微微一变,竟是听懂了麻团的意思:“太爷爷带着客人来忘忧园了。”
此言一出,众小孩顿时吓了一跳,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没事,大家别怕。”注意到他们的情绪,陈诗炵反而淡定下来,冲大家摆摆手,“大家该吃吃,该说话说话,就当帮我妈妈测试一下这套价值不菲的,看它是不是真能瞒过筑基修士的五感和神识。”
她一淡定,一群以她马首是瞻的熊孩子们顿时也都气定神闲了起来。
刚好这会儿海鲜已经烤得差不多了,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熊孩子们当即忘了紧张,一个个咽着唾沫不客气地开吃。
反正天塌下来,有团团大姐顶着!
也是与此同时。
愈发有大人物气度的陈宁泰,引着一位中年锦袍男子进了中,并热情的向来人介绍:“修贤兄,你看那花圃,那些弦月牡丹乃是我亲手种植。”
“还有那些豢养在灵泉中的灵鲤,每一尾都是我精心挑选伺弄的。”
陈宁泰很难得才会在忘忧园中招待客人,因此,也是边走边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过,走着走着,他眉头微微一皱,好似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那外表气度都不俗的中年男子,正是河东崔氏家主,放眼整个河东郡修仙界,都是数得着的大人物。
此时。
崔修贤也是满脸堆笑,不断附和夸赞着陈宁泰的手笔:“宁泰兄好雅致,好心境,此等别致小园,处处透着灵动。回头我也仿着捯饬一座。”
两人说笑间,到了灵池旁的亲水露台上。
陈宁泰亲自煮水斟茶,随意攀谈些琐事。其实,他内心十分清楚这崔修贤上门拜访的意图,也深知来者不善。
但世家之间来往就是这样,双方只要没有正式撕破脸皮,那面上就得和和气气的。
何况,陈宁泰心中依旧存着一丝侥幸~~
闲聊了两盏茶功夫,崔修贤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咳嗽两声开始进入主题:“对了,宁泰兄。我听说你们陈氏嫡次脉中,出了个四灵根的女孩,叫做?”
陈宁泰眉头微微一跳,声音略沉:“诗炵的确是我重孙女,修贤兄问起她是何意?”
“宁泰兄,你我两族最近些年来往密切,小弟觉得两族是时候加深一下关系了。我也恰好有个嫡次脉的重孙儿,如今刚二十岁,同为四灵根,当不会辱没了宁泰兄家的诗炵。”
崔修贤暗中盘算,先给陈氏抛出点甜头,再谈供货之事会顺理成章些。
他又咳嗽道:“当然,既然是联姻,那自然是互嫁互娶,我们家也会出一个孩子,嫁给你们家的陈修飏。”
陈宁泰还未表态呢。
小须弥阵中,已经鸦雀无声了。
几个小屁孩本来还美滋滋吃着烤鱼,现在动作却都戛然而止,一个个有些惊慌和忐忑的看着他们的团团姐。
他们已经敏锐的觉察到,团团姐不高兴了,她很不高兴!
根据以往经验,这意味着,要出事情了!
“团团妹妹,冷静,咱们……”陈信松想劝阻,却又把话茬咽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陈诗炵在笑,且笑得十分可爱。
他顿觉脊背生寒,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