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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琢磨了小片刻,陈玄墨才算是弄明白了现状。
他死了,却又活了。
严格说来,他并不算复活。
而是以一种奇特的英灵状态,依附在了玄墨灵剑的宝珠之内。
这柄中品灵剑,锻造于陈玄墨筑基中期。
当时他搜集材料,托请云阳宗炼器堂炼制灵剑,耗费了不菲的宗门贡献。
为了能镶嵌转运珠,他还在剑柄尾部特地留了个凹槽。
一直以来,伴随他穿越的转运珠,都是呈无光无泽的玻璃珠状态,并未给他带来福利好处。
陈玄墨镶嵌转运珠,本意是留作念想。
却不曾料,待他死后转运珠才发挥作用,令他化作了英灵。
祠堂内。
随着陈玄墨子孙后代们持续跪拜祭祀,仿佛与转运珠之间形成了某种共鸣和联系。
丝丝缕缕的稀疏紫气,从他们身上飘荡而起,投入到了玄墨灵剑之中,又汇聚到转运珠内。
渐渐地,转运珠内紫气凝聚,一丝,两丝,九丝,一缕……
子孙们能产生的紫气多寡不尽相同,跪伏在最前方的长子陈宁泰,飘出的紫气最盛,其次便是幼子陈宁卓。
跪在越后面的子孙们,产生的紫气越稀薄。
这时候。
陈玄墨隔着转运珠的晶壁,俯瞰着子子孙孙们,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和发妻姚秋萍,共诞下四子三女。
现在还活着的,却仅有眼前的长子和幼子。
就在他唏嘘之间。
紫气已停止弥漫,于转运珠内汇聚出了总计七八十丝的样子,微微泛起了一团紫光。
玄墨灵剑也像是受到了洗礼般,好似少许升华。
这时,祭祀也来到了尾声。
长子陈宁泰敬告天地、禀明祖宗,在族人簇拥下,正式继任为沧夷陈氏第二代家主。
礼毕后。
一些妇孺孩童,年轻族人们纷纷离开祠堂。
相对辈分较高的二代和三代男子,则被新任家主留着祠堂内召开第一次家族会议。
因符合条件者总计就七人,显得有些稀稀落落。
新任家主陈宁泰坐在了首席,其余人按照辈分纷纷落座。
其中年龄最小,仅有二十多岁的四房第三代次子陈道环,则是敬陪末座。
“咳咳!”
陈宁泰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都看过来,才神色严肃地沉声开口道:“诸位族亲,老家主仙逝,接下来咱们沧夷陈氏会面临何等困境,自不必我多言了吧?
众人神色各异。
祠堂内的氛围顿时变得严肃而沉重。
尤其是下首的老四陈宁卓,脸上更是露出了羞愧之色:“都怪我不争气,没能筑基成功。否则,咱们家一门双筑基,即便没有父亲在时那般风光,至不济还能勉力维持住眼下局面。”
他从小就被送入云阳宗,受宗门和家族双料资源培养,不足七十岁便达到了炼气期巅峰。
尔后陈玄墨自感大限将至,动用了人脉和大量家族财力,为他争取到了一枚筑基丹。
结果,陈宁卓冲筑基失败,导致所有投入都打了水漂。
“唉~老四,你也别太自责了。”陈宁泰叹息着安慰说,“像咱们这样的四灵根资质出身,即便种种条件具备完善,并有筑基丹配合,筑基也不过六七成把握。”
话虽如此。
可兄弟俩个的神色都有些黯淡,失败在所难免,可谁也不想失败降临自己头上。
像陈氏这等级别的修仙家族,任何一次筑基,都势必需要全家积蓄许久,一旦失败,便是伤筋动骨,甚至会改变家族的兴衰存亡之势。
“父亲,四叔。”长房长孙陈道龄拱手道,“兴衰成败乃是天命,当务之急,还需讨论出家族未来的发展方针,以及应对之策。”
陈宁泰脸色一肃,沉声说道:“父亲临终之前,也已有过交代。咱们与赵氏和郑氏合开的的收益配比,以及与他们两家的边境争端利益,都可以做出适当和必要的让步。”
此言一出。
大家伙儿的脸色都有些低沉了。
之前陈宁卓筑基失败,已伤到了家族筋骨,若是再削减各方利益,怕是会让家族财政捉襟见肘,走向衰败的命运。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陈宁泰拿出了些家主气度,面色威严道,“、,终究与我陈氏同属云阳宗治下修仙家族,彼此又有姻亲关系。只要我们根据自身实力,削减相应利益,拿应得的一部分,他们也会顾忌几分颜面,不至于过度倾轧。”
“此次咱们的主要防范目标,乃是。”
这名字一出,现场气氛顿时萧杀了起来。
临海白氏和赵氏郑氏不同,它隶属于敌对阵营一脉。
沧夷陈氏早年发展势头凶猛,开山老祖陈玄墨实力和手段十分了得,打得临海白氏节节败退,压得他们老祖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可以说,沧夷陈氏治下有一小半的地盘,都是从白氏身上咬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