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亭主可曾听过一首诗？”

“什么诗？你道来听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乌苍云自然接上：“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话说，这是词吧？”

顾桓灵：“亭主，你你也……”

乌苍云一头雾水：“什么你也？我本来就是啊，但我倒是没想到二皇子你也是……”

顾桓灵心尖一颤。

那么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着面前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恐惧。

乌苍云愈发不明白顾桓灵的反应：“这首词题在周桃溪的《宫阙》上，落款苏轼。但也真是奇怪，这首词写得极妙，但写词的人我却从未在周桃溪画上以外的地方看到他的名字和诗作。”

顾桓灵闻言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他想多了。

就在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忽然被一阵杀意裹挟。

“对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首词的？”

包厢里的热闹外面不得而知，拍卖会也很快来到末尾，“那个”就要来了。

被厚重的黑布覆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隐约可以看见是个笼子。

花折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喂，不会真的是那个吧？

明祈垂下眼帘，显然身为土著民的他根据对藏金楼的了解，已经猜出接下来的拍品是什么了。

在面对这件拍品的时候，连拍卖师的语气都带着点疯狂，他伸手将黑布掀开。

原本有些嘈杂的拍卖场瞬间安静，紧接着更嘈杂的议论声爆发开来。

笼中是一名怯生生的小姑娘，银色的长发铺散在背后，莹亮的眸子似小鹿一般，眸色很淡，耳朵有些尖，昭示着她非人之物的身份——灵族。

“各位久等了，这就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拍品——灵奴！”

花折手中的茶杯碎了，被捏碎的。

随便叮叮当当落在地上，茶水顺着指尖滑落。

明祈下意识上前想看看花折的手有没有事，但在看到她冷得能杀人的表情时，选择蹲下收拾地上的残局。

灵族是《逆神王座》中的称谓，用妖来描述会更容易理解。

他们生于天地灵力中，是万事万物在拥有足够灵力后的具象化，外表与人相似，但都有标致性的银发。

他们和妖又有极大不同，妖中会有主动攻击人类或以人类为食的，灵族则生性温良，与人为善。

在最开始，灵族是遍及大陆的，他们能够以人的方式繁衍，也能通过灵力温养诞生于自然。

但经过数千年演变，和自然灵力的减少，灵族自成聚落，定居于青岚。

“藏金楼胆子真大啊，千山城往东可就是灵族青岚了。这就是灯下黑吗？”

花折用扫了一眼台下人丑陋的嘴眼，再看了眼笼中戴着镣铐的灵族女孩。

藏金楼敢这么做背后必定有权贵的支持，以及完整的产业链。

或许这就是原著中灵族排外的原因。

至少一千年前，灵族是会主动与人类亲近的。

明祈收拾完站起身，目光随花折落到台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拍卖场上，价格已经从起拍价三百万金叶子，叫到两千万金叶子。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

“三千万金叶子。”

花折的声音回荡在拍卖场中。

用了灵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

笼中的灵族女孩，小心意义地抬眸，随后又像是被吓到的含羞草一般整个人紧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