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可以忍住。
我或许真的能够很坚强的不落泪。
但司宴那番话出口,我却是再也制止不住决堤的泪水。
我就那么哭了一路。
哭累了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当瞧见眼前站着的人,我恍惚吓了一大跳。
“陈梨?”
眼前这个细溜高挑,嘴角噙着温柔笑意的女人不是陈梨还能是谁?
“我这是在哪儿?”
我一恍惚还以为自己被沈南庭带回碧波庭了。
内心那种恐惧感几乎将我吞噬。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离开。
却在双脚落地时看到了司宴。
那样柔和漠然的一面,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
“司医生,你可算来了,再晚一会儿你的小患者可就要被我吓跑了?”
陈梨一句含着笑意的玩笑话。
司宴立刻皱紧眉头看向我。
他手里端着一小碗粥,进门时就是在搅动碗里的粥散热。
“你做了什么?”他朝着床边走来,语气里有几分不悦。
陈梨大呼冤枉:“天地良心,我可一句话没说。不过,我这张脸很吓人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
陈梨嘴角下撇,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如果不吓人你怎么瞧见我一副吓个半死的样子?”
我觉得很抱歉,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
司宴将粥放到了床头柜上,他对着陈梨道。
“她胆子小,你别吓她。”
“呦呦呦!”陈梨眼含笑意,“司医生这么护短啊?”
我脸上有些热,觉得不好意思。
司宴道:“这是我的病人,将人带到了家总要负责。”
“那负责到底?”
“陈医生?”
陈梨手落在嘴边做了个动手拉链的动作。
她笑嘻嘻看向我:“小病人,你是不是好奇死了,觉得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我点头:“你不是在碧波庭吗?”
“这样吧,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呢,和司医生,还有顾锦程是校友兼同事。”
“之所以出现在碧波庭是受了……”陈梨眼中视线在司宴身上轻扫一圈儿,最后收回,“是受了顾锦程的邀请。”
“我这段时间呢正好在休假,他死皮赖脸非要去我帮着探望一下他的好朋友,没办法,我只能用心理医生的身份来到你身边。”
原来是这样。
听陈梨说完我这才觉得恍然大悟。
恰好司宴将搅拌凉的粥递过来,我伸手接过。
陈梨道:“当时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给过你暗示,谁知道你根本没反应过来。”
“那……翻墙的人,是顾锦程?”
“对。”陈梨又笑了。
我觉得她很奇怪,这样笑起来时视线总是落在司宴身上。
像是她说的这些话还有我没听懂的暗示。
她说:“这顾锦程不亏是富二代,在碧波庭卖了一栋别墅。跟你成邻居了。”
我吃着粥随意的笑着回应。
主要是感觉这种情况有些不对头。
司宴站在床头看我喝粥。
一旁的陈梨喋喋不休。
我看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宴已经转身将人轰走。
“她身体本来就虚弱,如今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别吵她。”
陈梨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司宴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句:“不够就跟门口的佣人说,厨房锅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