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一把小小的锁,怎能锁住陆以珍呢。
但那把锁,不是凡锁。
是为人母亲的心。
善善一双小短腿儿在床边甩来甩去:“你会觉得烦吗?”
“你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但她却用母爱束缚你。试图将你留在身边……”
陆以珍正在收拾行囊,闻言笑了笑。
“怎会是束缚呢?”陆以珍一生无拘无束,唯一害怕的,便是母亲的眼泪。
“若是可以,我想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陆以珍毫不怀疑筎娘对她的爱。
所有子女中,她唯有对珍儿有无尽的偏爱。
陆以珍猜测,母亲或许知道了自己曾经献祭之事。她在恐慌在害怕,她想要自私的将自己留下来,害怕重蹈覆辙。
她的力量很渺小,她只能阻止自己与上界的所有牵连。
即便,父亲深陷魔界。
“你会带我一起去吗?”善善偏着脑袋看她。
陆以珍深深的看他一眼,其实,不带善善最好,毕竟年龄不大。但善善独自在京中,无人能压制,陆以珍更不放心。
“你自然与我一块儿,我在哪,你就在哪。”
善善脸蛋一垮。
追风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时,低声道:“许夫人大抵不放心,一直守在你门外。我已经将她弄晕,我们速速离开。”
出府时,谢玉舟正背着小包包,缩着脑袋蹲在墙角。
头上肩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来!我可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出来,我就走不了了……”谢玉舟脑瓜子疼。
他爹的大号练废,小号上交国家。
这不,下午夫妻俩请太医诊脉后,也不知说了什么。便决定再掰一掰大号,可给谢玉舟吓得魂飞魄散,连夜跑路。
“嘿嘿,魔界头头是你弟子,这一次出门应该不会受苦吧?”谢玉舟是抱着享福的心态去的。
陆以珍摸着下巴想了想:“应当……不会吧。玄玉素来是个温柔的性子。”
“说来也是戏剧性。”
“他当年全家被魔物所杀,如今自己却成了黑暗之神执掌魔界。”
陆以珍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陆府,转身离开。
众人很快便赶往交界处。
远远的,便能感受到冲天的魔气。
甚至还有北昭士兵与魔物纠缠厮杀,几人当即加入战局,三两下便将魔物处置。
朱副将一见救兵,本想上前道谢。
可一见来人是陆以珍,他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昭阳公主都这么大了,属下……属下是……”
“朱叔叔,我记得你。你与父亲是极好的朋友。”陆以珍记得他,朱副将,原本与父亲是极好的兄弟,两人甚至说好一辈子不娶妻光棍到老。
结果父亲半路娶妻生子了。
没两年朱副将也娶了妻子,如今膝下已有一女。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朱副将老泪纵横:“都怪我,你父亲原本能躲开,都是为了救我。”
他与容澈在战场上合作无间的兄弟,如今容澈因他生死不明,朱副将哪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