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他竟然呆在某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内,更糟糕的是,现在头很痛,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一块毛毯,穿上鞋子站了起来。忽然间,他闻到了一股酒味,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这么说,他昨晚喝酒了?喝醉后就躺在这睡了一晚?他怎么来的呢?
周扬的脑袋很沉很痛,他站在床前努力回忆着。昨晚……对,昨晚他在市区,后来在一家小馆子里吃了晚饭,好像也点了几瓶啤酒,再之后就完全想不起来了。最关键的部分却一片空白,真该死!
他用手使劲抹了把脸,当下滑的手腕无意间碰到脖子时,内心深处突然感到了一点点难受。
怎么?难道自己的喉咙依然受不了这股酒气,想倾倒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吗?
很快,这种轻微的感觉又消失了,他索性不再想下去,先离开这儿再说。抚着额头走到床尾,经过那面挂画的墙壁时,他不由自主地朝上面看去。
这里从左往右依次悬挂有三幅画,都是素描,第一幅画着几只美丽的蝴蝶在一处花丛中翩翩起舞;第二幅画着一张人脸,辨不出男女,因为上面栖了一只巨大的蝴蝶,两只翅膀正好覆盖住整张脸。第三幅画着一些山山水水,在很远的一处半山腰上有座凉亭,里面站着一个人,正从那边望过来。但线条勾勒地比较简单,只能大致看出那是个男人。在这山水之间,也画着几只蝴蝶。
这三幅素描都很不错,只是第一幅过于简单普通,后面两幅倒有几分神秘,能给人遐想的空间,不过周扬没有兴趣细细琢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儿。
他走出了房间。外面是间小客厅,家具有些陈旧,但布置整洁,旁侧还有两个房间,好像是厨房和盥洗室,客厅西侧墙上挂着圆钟,指针已指向中午11点1分,原来他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客厅正前方就是通往外面的大门,他走过去,握住门把手使劲转了几下。
大门紧锁,无论如何都开不了。
见鬼,难道这房子的主人要将他囚禁起来?自己出不去了?他郁闷地靠在门上,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他灵光一闪,赶紧跑回了那间卧室,直接来到窗户跟前,朝外面看了看。
刚才那只蝴蝶从两扇窗户的缝隙中飞了出去,而窗户并没有关上,只需轻轻一推就能完全打开,窗户位于二楼,正下方大约半米处有个长方形的平台,从这里跳下去刚好能落在平台上,再顺着旁边的管道往下爬去,便可抵达地面。
周扬的表情立刻轻松不少,虽然得从二楼窗户下去,但有平台和管道辅助,对自己来说不成问题,他行动起来。
从别人家的窗户里爬出来,对他而言,这是第一次。
周扬有点心慌,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小偷,刚偷完东西正要逃跑似的。而且大白天的,如果爬到一半正好有人经过怎么办?
不管了,爬。
他朝四周一望,发现周边都是一幢幢普通的居民楼,显然这是一处居民小区。
这幢楼位置偏僻,楼下也刚好没人,得趁这个时机赶紧下去。
他马上打开窗户跳到平台上,再顺着管道小心翼翼地爬到底楼,整个过程无人发现,这实在很幸运。
带着堵塞心头的万分不解,他离开了小区。头部还在隐隐作痛,那该死的酒精分子仍在体内发挥着它残存下来的魔力,让他忘记了一切。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那又是谁的房子?
部分记忆好像被活生生地剥离了大脑皮层,而且越想越头痛,他使劲敲敲脑袋想让自己彻底清醒起来,但显然无济于事。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到昨晚喝酒的地方,那儿才是谜团的开端,或许能找人问出点什么。
打定主意,周扬瞥了瞥路边的建筑物,这才发现这里是市区的文蕴路,昨晚吃饭的馆子好像也在这条路上,名字他忘了,但只要看到那馆子,自己应该就能认出来。他边走边瞧,几分钟后,终于在一条巷子旁边找到了那家餐馆。刚想进去,他又往后退了几步。
有三个人从馆子里面走出来,正是唐生、李萧和孙民。
他们刚刚解决完午饭,正要离开,那个圆脸老板娘从里面追了出来,拿着一部手机对三个人连连摇头,“哎呀,你们吃完就抹嘴走人,手机不要啦?”
唐生看了看孙民。
孙民有些不好意思,拿过手机尴尬地笑了笑,“这几天忙得脑子都乱了,尽忘事。哦,谢谢老板娘。”
“没事没事,小伙子,下次记得就行啦,忙也要注意休息呀!”
“老板娘说得很对,不过你小子经常丢三落四。”李萧拍着他的肩膀,“早知道刚才我和唐生就不去结账了,得先提醒你一句才是。”
只见孙民一脸的不服气,“我哪有经常丢三落四,也就是这几天忙才疏忽大意了。”
李萧没说话,他显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这会儿瞄了瞄唐生,原以为对方还在看着他俩,想不到这家伙的目光早就落在了某个人身上。
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