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溪宁摸摸方细花的头发:“知道了还不快走?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
“嗯。”
李飞和谭溪宁默契地相视一笑,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老年活动中心。
张金秀和李张英分别把李有发和王乔明往屋里扶,李张英着急地晃了晃李有发。
这不晃还好,一晃李有发只觉得胸腔里满是异物,一个翻身‘哇’地吐出来。
二锅头酒劲儿足,李有发喝的时候就是仰头就干,一桌子的饭菜,生怕自己夹了会被曹建新嫌弃,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养了一年多的猪上桌,愣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和嘴,以至于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蹲在地上吐了半天,也只是吐出一些酒水混合着的胃酸。
另一边坐在凳子上的王乔明也没好到哪去,只是他在夺碗的时候故意用力了些,把碗里的酒洒出来一大半。即便是这样,对于一个做过胃部手术的人来说,这半碗酒也不能让他好受。
“张英,你去给他们煮两碗面。”张金秀吩咐着,“我看着他两。”
李张英用彝语回复了几句,往厨房匆匆走去。
张金秀看着屋里的两个男人,心里一阵阵地犯痛:“真是不要命了,还想看娃娃走出大山,我看你们俩这个破样子,早晚买棺材摆得起。”
说完又后知后觉地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我是乱说呢,莫当回事。”
她俯下身拍着李有发的后背:“老李哇,往死里喝这么多。两千块钱,这个钱还不如直接把猪卖掉,没赚还赔上自己的老脸,真是要命了。”
李有发已经不省人事,半合着眼睛,迷离地看看张金秀,吼道:“李张英!李张英!你去哪里了呦,水,我要喝水。莫莫!这个房子有点歪噻,你人呢!你个小婆娘赶紧扶好墙,莫让墙倒咯。墙……倒咯。”
李有发整个人往地上一躺,张金秀拉了几下拉不动,叉着腰说道:“墙没倒,人先倒了。”
等她从厨房里喊了一个男人把李有发架起来扶到凳子上躺着,捋捋头发就看到王乔明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也没表情。
张金秀又走过去:“干啥?李有发是你兄弟,他刚刚摔倒咯,我把他扶起来。”
王乔明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张金秀心里一紧,总不能吃醋了吧?
他可别乱想,喝酒这个事情还没来得及吵呢!难不成今天要吵两架?
张金秀在心里盘算着,只要王乔明敢无理取闹,她就不带怂地跟他大吵一架,然后一身正气地带上自己的婚服回娘家,再也不来普沙村了。
“你望着我干啥子?”张金秀做好了要与王乔明吵架的准备,不管是扶起李有发这个事,还是喝酒这个事。
哪知王乔明咧嘴一笑:“秀,你真好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