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睡觉。”谭溪宁实在是睡不着,起床翻了一下往年的活动舞蹈。
舞蹈队现在练得还算不错了,而且中学那个校长也给她答复,说那个体育场的使用权限已经在批了,就算活动的舞蹈没选上,他们还能去体育场表演。
她安慰着自己的心神不宁,刚刚要有一点睡意,村里的鸡已经开始打鸣。
“嚯,谭溪宁,你这黑眼圈是要吓死谁?”
周梦迪给自己画了个妆:“终于要回家了。”
“恭喜你。”
“谭溪宁,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群小屁孩。等表演结束,你有空就带他们来城里看看我。”
“首先呢,车费贵,其次呢,住宿贵,最后呢,吃钱也贵。这些开支省下来应该能给学校置办一台电脑,没有电脑实在是太不方便。”
周梦迪抬手拍了谭溪宁的肩头一下:“我说你这女人,这么就这么现实呢?”
“我只是从实际出发考虑。”
“你……”
“我最好了。给你的晕车药,这次晕车别吐人家车上哈,洗车也得花钱。”
“谭溪宁你是掉钱眼里了吗?”
谭溪宁从包里拿出来一板晕车药递给周梦迪。
“不好啦不好啦!老师!不好啦!钱三妹摔了!钱三妹摔了。”
两人正说着话,几个孩子边喊着边跑过来。
谭溪宁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谁摔了?”
“钱三妹!”
“钱三妹怎么了?”
“她摔了!”
周梦迪眉头皱起:“都要上车了,她怎么会摔了?摔哪里了?”
“脚,摔到脚了。张老师先送她去村里的卫生所了,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应该是走不了路了。她从校门口跑出去的时候滑了一下,那不是有三个台阶么?她整个人滑下去了,脚就这样坐在了屁股下面。”
“能走吗?”
那孩子摇摇头:“不知道。”
“周梦迪,你看着其他孩子,我去看看。”
“好,快去。《七月火把节》的舞蹈有队形变化,她的形象好,站的是火焰中心的位置,如果她去不了只能把边上的人往中间替,问题还是差一个人。”
谭溪宁把行李塞在周梦迪手里:“不说了,我先去看情况。”
谭溪宁去到村里卫生所的时候,张秀英正满头大汗地弯着腰问医生情况。
“轻微擦伤已经处理好了。倒是没有骨折,不过最近不要频繁走动,崴到了不好好注意,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卫生所的医生看起来和谭溪宁差不多大,手里拿着笔在病历上刷刷刷写了好几行字,又递给张秀英:“去药房拿药。”
“好好好,谢谢医生。”
张秀英去拿药了,谭溪宁扶起钱三妹问道:“三妹,疼不疼?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