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贺琦玉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个压抑的哭声，她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感到有个她跨过她的身子往她怀里钻，她才惊醒过来。

摸到圆润的胳膊贺琦玉才松一口气，她撑起来打开落地灯就看到柳怀舟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乖乖又做噩梦了？”贺琦玉捧起柳怀舟的脸抹去眼泪，心里也着急想着他这个梦境该怎么解决，这样下去一定不行。

柳怀舟抱着贺琦玉缓缓说“妈妈，你被人帮起来做压寨夫人了？”

贺琦玉“……”

“你先不掉眼泪好不好，你慢慢和妈妈说你梦里的事情，你描述一下那些人长什么样，还有地方是什么样子。”贺琦玉从床头柜拿水给他补充水分，见他小口喝着手却紧紧抓着她的睡衣带子，她心底已经柔软一片了。

柳怀舟吸了一下鼻子缓缓说道“那个迎头发的老奶奶把你绑到一个有一条龙的老房子了，那里有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把脸皮撕掉了，还有吱吱姑姑的妈妈带着人要打你，你把她踢出血了，你还对着爸爸哭，还在叫我的名字，然后那个地方突然就塌了。”柳怀舟的梦不是连续的，他把自己梦到的全都说了。

贺琦玉摸着柳怀舟的头沉思，听到擤鼻子的声音会过神才笑道“乖乖呀！你差点吓死我了！妈妈能活到八十岁，也就是说你六十岁的时候妈妈也还活着。”

柳怀舟心算一下说道“算错了，你八十岁了我才五十五岁，你看我今年五岁了，我想你等我活到八十岁再死，你先去给我找一个家，家里要有哥哥、大一他们还要有吱吱和啾啾……”

贺琦玉失笑，小孩子的天真显得死亡是那么的浪漫，可是她经历的死亡都是无助、遗憾。

“妈妈，我们拉勾勾。”柳怀舟勾起贺琦玉的小拇指，闻着香香的妈妈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怕了。

贺琦玉把被子拉上来盖住，柳怀舟嘴里还嘟嚷着幼儿园小朋友，他想着死后他身边的人都在一起，说一个掰一个手指头，眼睛却耷拉着打起瞌睡。

贺琦玉侧躺着轻轻拍着他的背，等她睡下后正想要滚到另一边下床，衣服却被紧紧抓住，小人儿眉头也皱了起来。

贺琦玉把衣服留在柳怀舟手里才下床，她把落地灯调成暖黄色，披肩搭在肩上拿着手机跌手跌脚往阳台走。

看着她黑蓝的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在今晚都没有露脸。贺琦玉发现现在的自己期待未来的生活，可是柳怀舟的梦提醒她时间真的不太多了，她这颗棋子已经众目葵葵了。

贺琦玉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现在明天都是未知她不得不把孩子们的后路想好。

“喂！”沙哑慵懒的声音传到贺琦玉耳朵里，她耳朵一下热起来，条件反射的把手里远离耳朵。

贺琦玉摸了摸耳朵对那边说：“我是贺琦玉，你睡觉了吗？”说完这个话就后悔了，现在都凌晨三点了，听他的声音一看就是自己打扰他睡觉了。

冯骏打开灯看了一眼时间，扒拉一下塌陷遮住眼睛的头发回“有什么事你说吧！”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我最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能帮忙照顾孩子吗？”贺琦玉又懊恼自己怎么不说真话，她拍了一下自己头鼓起勇气想重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