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一丝可能。”周蓬蒿摇头。
霍晓红大怒:“周蓬蒿,你故意抬杠的吧,说,你的叉腰肌在哪?老娘让你一直爽到鬼来。”
“别闹,因为我感觉他已经来了...”
“谁来了,人呢?...你说的不会是...鬼...吧?”
霍晓红的宿舍在807,三人围坐在阳台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早知道晚上有行动,霍晓红特地铺上凉席,点上蚊香。
她的这个宿舍特地选的,视野极好,躺在这摇椅上,就能越过一整排的榕树,望见七里的整个村落。
这点点的人间星火,极为慰藉人心。
而把视线再往上抬一格,则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整轮的月亮。这绝美的景色,若是让盛唐那几个诗人看见了,估计要产生不少流芳百世的名句。这一刻,夜色已慷慨地浸染了这一整片悠悠的角落。航空路这里不仅有村落,溪水,虫子鸣唱,飞鸟休憩。
远处,还有一排排未及清走的坟头。
霍晓红的思路并不在这里,她和正在欣赏自然之美的周蓬蒿不在一个频道:“蓬蒿,你刚才说刘大锤已经来了,他怎么不敲门进来?”
韩小端则盘腿点着一根玉溪,抽了一口,他的下巴架在栏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一拍大腿:“刘大锤不是鬼,又进不来,那么,他是遇见鬼了?”
周蓬蒿拿出罗盘,上面的红点密布,正在反复地蠕动,他点点头:“我们的行动可能要提前了,走,直接去二楼。”
霍晓红兴奋地喊道:“好咧好咧,gogogo!”
这个夏尾,迷惘的月光一度漫过jj大楼的楼梢,红光闪烁的11层小楼,二大一小三个背影在夜里到处晃荡...
“闹鬼”的二楼曾经做过一阵子秩序中队的办公室,但是这里实在太霉,不是无故被人砸了窗户,就是某某队长涉案被某委给带走了。
反反复复闹腾了好几年,委座一来,终于把这里给废弃了,现在几乎是在当仓库用。
此刻,一面诡异的镜子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口,愤怒的周蓬蒿一脚将镜子踹碎:“哪个不谙风水的王八蛋在瞎搞?”
韩小端有些哆嗦说:“蓬蒿,镜子边有血迹,大锤他会不会已经翘了?”
霍晓红闻言也是有些哆嗦,点点头说:“附议,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这么多血,他极有可能真的挂了。”
周蓬蒿摇摇头说:“放心,我算过,大雷在没有做到湖跺首富之前,他不会挂。”
“算过了?你这也太唯心主义了...”
“那我们抓鬼是唯物主义?”
“我不跟大傻子争辩。”
“别吵!”韩小端道:“你们看前面,那团黑色的,是什么玩意。”
“蓬”的一声,那黑影循声过来,狠狠撞击在韩小端的胸口处。
这黑影的气势汹汹,像饿虎群狼般咆哮而至。猝不及防的韩小端被撞飞足有一米多远,“哎呀”一声之后轰然倒地。
“小红,你跟在...”
“砰”又是一声巨响,倒不是黑影撞了过来,霍晓红直接猫周蓬蒿怀里去了。
“下来!”
“我不!”
“那鬼影就在你身后。”
“啊”的一声尖叫,霍晓红很是利索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闪身,又躲在了周蓬蒿身后。
“开!”周蓬蒿很猛,他径直地迎接上去,一声暴喝,霍晓红还以为他又有什么高招,结果他就是借势把罗盘给砸了过去,这纯铁的玩意还是有分量,砸中之后对方发出一声闷响。
“中了!”
二楼饱经沧桑的墙壁一片片苍老的斑驳,一层层灰白色的漆片脱落,周蓬蒿抢前数步,身后跟着哆哆嗦嗦的霍晓红。已经落地的罗盘上沾着鲜血,此刻,映着晃动的树影,速度突然加快,一道黑影在二人面前闪过,霍晓红又是一声尖叫。
这里宛如一个恐怖片的现场。
“有血!有影子!是人,不是鬼!我就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我们大队能不能作dna分析?”
霍晓红茫然地摇摇头:“应该没有,我们这酒驾采血都是送市检的。”
周蓬蒿用罗盘比划着走近又走远,来回数次,他的面色一松:“没事,这活鬼应该就是jj大队的人,明天老子挨个查肩膀。”
话音刚落,此刻,9楼的灯忽然一下子都亮了,是防暴的那群小伙子们执勤回来了吧,到处都能听见他们的说笑声。
看,人一满,鬼就溢出去了吧,周蓬蒿拍了拍咳嗽不止的韩小端,一把把他地面上拉了起来。见韩小端并无大碍,他重新举起罗盘,朝着9楼的方向一举,我去,他喵的,大意了,这里可不是个纯粹的“阴楼”。
他喃喃道:“9楼纯阳,8楼纯阴,阴阳彼此尬着不通,这他喵的是个“阴阳局”,双重的戾气一左一右直逼七楼,乃是大凶之兆...”
霍晓红仰起脸,雨点落在她干净的面颊,她面色羞红恼怒地说:“我是来让你抓鬼的,不是来研究胸罩的。”
周蓬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