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巴掌,似乎掀开她所有的遮羞布,无论她如何做,现在成了什么身份,都成了谢怀则的栾宠一般。
卫婵的脸很红,盯着谢怀则的模样,恨不得把他灼烧成一个窟窿。
此刻恶狠狠的,恨不得咬死他似的。
谢怀则看出来了,不以为意,反而有点纵容的高兴,至少,这比冷漠的叫他谢世子,想要一刀两断,泾渭分明的划开界限,要好多了。
手臂甚至架着她颠了颠,让她更加不得不像个菟丝花似的,为了不摔下去,只能靠在他怀里。
“主子,您受伤了?”
还是夫人受伤了?
双福嗅到有血腥味儿,难不成真的打了起来,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世子不是说自己有分寸吗。
然后他看到谢怀则胸前渗出的血:“主子……”
谢怀则虽然穿上了衣裳,胸前却露出了一片光裸胸膛,被半遮掩着,正是被卫婵刺中的地方。
“叫唤什么,不过一点小伤。”
双福瞥了一眼谢怀则,顿时灵机一动:“主子,是谁伤了您,您在林城指挥军队跟羌奴作战,一箭射穿了羌奴将军的脑袋,也没受伤啊,谁这么狠心,戳如此深的伤口?”
卫婵低下头,沉默不语。
“啰嗦什么去取药。”
谢怀则握住卫婵的手,将她手掌展开,除了他胸口上的血洞,卫婵的手心,也有几道伤口。
是刚才他亲她,触碰她时,她自己给自己掐出来的。
“你自己上药。”
谢怀则把药丢给她,卫婵有些无措,却还是老老实实涂了,裹上一层纱布,他胸前的血洞还冒着血呢。
“我给你上药吧。”
谢怀则没躲开,这让卫婵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能确定,他不会为了受伤的事,对她有什么不满,并且不依不饶。
他们之间,靠的实在太近了,呼吸交闻,彼此的鼻息都能听得见。
白色的药粉倒在胸口,明明,应该是痛的,谢怀则却不动声色,连皱眉都不曾有过,反而在她垂头处理伤口时,露出极为温柔的眸光。
双福低下头眯着眼睛,无声的笑。
哪怕刚才强迫的事,暧昧的事,做了个遍,她浑身上下都被他摸过,亲过抱过,也不如此时此刻,两人之间温情脉脉的气氛。
就该是这样,双福想着,世子和夫人就该这么在一起,搞什么强制恐吓呢,把人吓跑了有什么意义。
她低垂着眉眼的模样,总是显得格外温柔,给他上药的动作也很和缓,几乎没让他感觉到疼。
若因为受伤的是他,她格外心疼才会如此,就好了。
此时,有种脉脉的温情,在两人心中流动。
终于把纱布打好结,谢怀则伸出手,却让卫婵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躲避。
温情的假象,被打破,谢怀则定定看着她:“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他有这么吓人吗?若是问出来,卫婵一定会说,真的很吓人,从前只是气势慑人,叫人不敢反驳不敢逼视,而现在更添了一层疯癫。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她颊边一缕头发掖到耳后。
卫婵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问出:“你能跟我好好说话吗,心平气和的。”
谢怀则挑眉,看到她终于开始低眉顺眼,好似变成从前那个,在他面前熟悉的窈窈,心中却并无多少快感。
“可以。”
卫婵鼓起勇气,终于抬头,对上他黑黢黢,没有光亮的眼瞳:“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呢,你如此聪慧,难道猜不到我想要什么?”
能轻而易举运营一个中转司,给朝廷弄了那么多银子,拿捏住好几位大人的心思,借机上位,居然会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她从前就很能揣摩他的心思。
“装傻吗?”
他去捏她的下巴,卫婵皱眉,没有躲开,竭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别先别……生气,行吗?”
她其实想说的,是别发疯。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
“我可以赔罪,但再服侍你,像以前一样,这不可能,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卫婵面色坦然。
“跟我一刀两断,从此没什么关系?”谢怀则轻嗤:“我觉得,你可以先看看,再衡量一番。”
他敲了敲桌子,双福满面无奈,却还是带上来几个人。
卫婵顿时变了脸色,强行装出来的冷静,在此时破功:“红儿,阿好?你们怎么被绑着?谢怀则,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