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卫婵就看出了门道,剩下的镖师们,有几个还在厮杀,她马车旁只剩下三四个,护着她突围。
“这怎么可能是山匪,山匪哪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娘子,您快先躲躲,无论是不是,咱们得先逃出去。”
镖师的话还没说完,一柄飞刀射过来,就刺入镖师的右手臂,卫婵看出来了,这是故意要让镖师们丧失战斗力,目的,就是她。
福扬镖局在北方可是威名赫赫,鲜有失手,镖师们都是练家子,没一身好功夫,怎能闯出名头,然而这些看似潦草的山匪,却能把训练有素的镖师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卫婵咬牙,钻出马车,她仍旧带着帷帽,可一见她这个目标出来,顿时几个山匪就追了过来,卫婵一咬牙,竟从手臂处露出一副袖箭,咻咻咻几声,几柄精钢袖箭射出,随即传出一声声惨叫。
镖师愕然抬头,却看到那些袖箭,极为刁钻,射入了那些山匪的眼睛,就算没射中眼睛的,也是照着面皮而去。
好机会!剩下的镖师顿时砍了一刀,救下了自己性命的同时,也杀了一个山匪。
“夫人,小心。”
卫婵被身后的小丫鬟扑倒,好险一只羽箭擦着她的帷帽飞了过去。
“夫人,夫人!”小丫鬟吓得哇哇大哭,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卫婵用帕子捂住额头,盲射出一只袖箭,却正中那些山匪头目的眉心,她抱着小丫鬟一起滚进车里,刚想拿出放在车底最后的手段。
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又变了,不知何时出现几个银装骑兵,骑着马冲阵,顿时就把山匪冲了个七零八落。
“吾乃巡防营前阵军左统领谢行,何方匪徒在此作乱,快快束手就擒!”
而此时,马车对面,一个穿着胡服的年轻男子手中持着一杆铁锏也加入战局,这位是熟人,赫然便是梁承慎梁小侯爷。
梁小侯加入,不过是扫个尾,让战局被收拾的更快,山匪们很快被杀的杀,绑的绑。
“小侯爷,这是见义勇为?不知车内的夫人可安好?”谢行拱手,不过是例行问问。
马车车门打开了,卫婵带着帷帽下来,声音沙哑:“妾身多谢小将军出手相救。”
谢行,变了很多,身姿更加高大挺拔,身披银甲手持红缨枪,冷然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那个一年前,谢家二爷私生子的模样,那时他到底还有些瑟缩和不自信。
谢行望着眼前带着帷帽的女子,即便被宽大帷帽罩着,也能看出她身形袅娜,袖口中露出的手指白皙纤细如同藕芽。
他点点头,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梁承慎身上。
梁承慎抿抿唇,居然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卫婵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臂:“表妹,你没事吧,没受伤吧,没吓到吧?”
表妹?哪里来的表妹?卫婵有点懵。
梁承慎却彬彬有礼,对着谢行郑重其事道谢:“这是我表妹,从老家来走亲戚,在我家小住,没想到刚要离开京城回去,就遇到山匪打劫,若非你出手相救,就真的糟糕了,谢三,我欠你一次人情。”
看着梁承慎与帷帽女子站在一处,虽瞧不见女子容貌,却也颇有几分相配的意味,谢行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不大舒服的感觉。
跟谢怀则不同,他跟梁小侯没梁子,还曾喝过几回酒,算是场面上的朋友:“不必谢,我们巡防营本就拱卫京畿,除了护卫京师,剿匪保护百姓,也是职责所在,倒是这位姑娘,身手不凡,那几只袖箭,射的实在很准,若无姑娘勇武,也撑不到我们前来。”
“这伙山匪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连京城,治安也如此不好了?”
谢行也觉纳闷:“近日来,京郊并非发现有什么匪患,忽然冒出一伙山匪,的确奇怪。”
梁承慎眯起眼睛:“不管怎的,你都救了我表妹,这个恩我谢你,酒我是请定了,谢三你也不大够义气,从林城回来后都不跟朋友打个招呼,我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他跟小侯爷有什么深交吗?谢行更加一头雾水。
“谢小将军,小侯……表哥,你们看这个,这些山匪可能身份并不简单。”卫婵手中握着一只白羽箭,正是射入马车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