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睛里没了光,“我会去向静仪郡主道歉,求到她满意为止。”
她心如死灰的模样,姚轻黄见了心里也不好受。
搂着她心肝肉地哭了一阵,末了咬牙发狠道:
“这次你爹也是没办法才委屈你受一时之气,可是有娘在,这气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娘定然风风光光替你讨回来。”
她说了这话,奚应雪眼珠转动了一下,又道:“父亲定然是被二妹妹挑唆,才误会了我。
没想到往日我如此照顾二妹妹和范嬷嬷,她竟还背后捅我刀子。也罢,日后我再也不会将她看作是妹妹,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照拂,她能风光到几时。”
有她这句提醒,姚轻黄果然也回过神来。
麓山书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奚应雪从未开口提过,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奚松如何得知?
可见定然是奚应芷说的,还说的都是不利于雪儿的话。
这个娼妇生的小贱种,以往装出一副老实相,自己竟差点被她骗了过去。
如此不安分的庶女,她必不能容!
奚应雪斜眼偷偷瞟着姚轻黄脸上的愤怒和憎恶,原本委屈和愤懑的心方才平复了几分。
一个庶女而已,姚轻黄这个主母要对付她,难道还要费什么心思吗?
姚轻黄给奚应雪擦了把眼泪,思忖片刻,便叫人唤了范云云进来。
范云云平日都是跟在姚轻黄身边贴身伺候的,今日奚松在,她便老老实实守在院子里。
方才奚松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敢抬,只听着里头传出来的争吵,心中如猫抓一般难受。
这会姚轻黄唤她,她忙不迭地进去了,见了奚应雪身上大鞭痕套小鞭痕,眼睛立马就湿了。
“大姑娘受苦了。”
姚轻黄没接她的话,反而岔开话题问了一句:“方才老爷出去时,可还生着气?”
范云云没多想,脱口而出道:“老爷怒气冲冲走出去的,方才夫人和老爷是为着何事争吵,老爷竟然动了这么大的怒?”
姚轻黄死死盯着她,唇边勾出冷笑。
枉她一直以为这对母女是个老实的,这才愿意给她们一个容身之处,撒把米也就养着了。
没想到啊,终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
她自诩精明,没想到这么些年,居然被这对装相的母女给骗了过去。
若不是奚应芷年纪小沉不住气,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被她发现,她还不一定会怀疑范云云。
方才老爷只是从院子里过身,范云云若真的如她表现的那么老实,怎么会知道老爷是气怒离去的。
定然是等在院子里的时候见了老爷,没忍住上去勾搭献殷勤,被老爷骂了这才知道他动怒。
好,好,好!
她既然有胆子耍自己这么多年,姚轻黄若不从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贱婢身上讨些利息,只怕她们还真当她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