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意思是,现在先不添人,等回头去京城时,一路走着一路买人,买来的人都是新面孔,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去。
现在身边没几个人,正好方便我和红桃说话。
“你这丫头为什么平白无故疑心紫萱要害我?”
红桃缩了缩脖子:“因为……因为她跟海棠一样,都是二爷拨来的人,不过,既然姨娘……啊不……既然奶奶信紫萱姐姐,那就是奴婢想岔了,现在想想,紫萱姐姐和海棠又不一样,紫萱姐姐原先是前头伺候的人,海棠却是在老宅那边伺候的。”
我蹙眉:“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了海棠身上?你这丫头不要疑心来疑心去了,当时可是海棠带着人来救咱们的,要不是海棠,你的血早就流干了。”
臭丫头,脑子灌风了,一回来就疑神疑鬼。
“就说这个耳坠子吧,”我一边说,一边重新戴我的耳坠子,“你一直大叫耳坠子,我还以为上头有虫子,快吓死我了,我告诉你,这副垂丝海棠的耳坠子可贵了,以前我都没舍得戴,要是因为你一句话摔坏了,我就从你的月钱里扣!”
红桃还是一直盯着我的耳坠子,我被她盯烦了,就狠狠瞪她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就滚去你那屋睡觉去,脑袋破了个口子是得好好休息,不然就跟你现在一样,疯疯癫癫的。”
“姨娘……”红桃顿了顿,又改了口,“奶奶,你还记得那日咱们被抓住时,那个贼人说门前丢了一只耳坠子吗?”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轻轻点点头。
“当时咱们被贼人拖出地窖,奴婢曾经仔细看过,奴婢和芍药耳朵上都扎了银丁香,奶奶和前头二奶奶的耳坠子都还在,奴婢当时就有些疑惑,不知那贼人口中说的一只耳坠子是谁落下的。”
“后来,海棠救奴婢的时候,奴婢眼前模模糊糊的,却记得很清楚,海棠耳垂上,只剩下一只耳坠子,另一只不见了,因养病的时候一直昏睡着,奴婢就把这事忘了,方才看到奶奶耳垂上的这对垂丝海棠耳坠,忽然就想起来了。”
“奶奶,”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如果那只耳坠子真的是海棠的,那她那日是什么时候到的那间小院?”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让红桃不要再说了。
“兴许……兴许那只耳坠不是海棠的,海棠的耳坠是她逃跑的时候自己弄丢的,也兴许压根就是你看错了,就算那耳坠真的是海棠的,也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她也想进去那小院呢,只是门锁了,她进不去,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说她了,你先回去歇着,把宝珠叫来。”
宝珠很快就来了:“奶奶叫奴婢?”
我点点头,让她搬个绣墩自己坐:“宝珠,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海棠原先是伺候谁的?现在又在哪儿当差呢?”
宝珠笑着起身:“这个容易,奴婢这就去。”
“等等,”我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道,“这件事一定要做得极其小心,千万不要让二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