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行简结保的都是他爹白安举选的弟子,互相知根知底。
唱保就是请一位本县的廪生做保人,在唱保的环节,由廪生再次确认考生的身份,防止有人替考。
府学、县学岁考前十名的秀才,才能称廪生,给考生做保人。
请保的市场价是一两银子。要是贫穷的书生,请保费就得举债了。当然,读得起书的人多数还是有点家底的,毕竟笔墨纸砚都是要钱的啊!
“桂阳县廪生杨言,白安举保,白行简,王富贵……五人!”衙役高声唱着。
禀生杨言:“吾保白行简,王富贵……”
禀生白安举:“吾保白行简,王富贵……”
白行简和联保的其余四人上前,再次验明正身。
要是在这个环节,廪生对考生的身份发出疑问,发现不是本人,就会被叉出去……
唱保结束后,终于开始考试。
白行简拿着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号房。
号房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小房子,相当于一个长长的回字形,面对面的两排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宽大的,目测一下起码有五六米宽,是互不能干扰的。
白行简掀开木板进入自己的号房,里面又窄又矮,大概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宽度,许行丰不由得庆幸自己身材矮小,这号房于自己还足够伸展身形。
如果是一米八的大高个应考,估计要被挤得人发晕车。
里面只有一张刚刚拦在外面的木板充当的桌子,一张凳子,凳子上放有两根蜡烛,旁边有个小炉子,小砂锅和一些干柴,还有一小盆清水。
白行简看着这号房的边角居然还有蜘蛛网,桌子与凳子上也有着肉眼可见的灰尘。
果然跟父亲之前说的一般,那些所谓打扫的衙役都是走个过场。
白行简也有些庆幸,幸考试不是在夏天举行,不然这里的环境里只怕自己不仅容易被热死,还容易被蚊虫给叮咬没了。
白行简赶紧将自己带来的那块布拿了出来,将桌椅都仔细擦了一遍,又摸了摸桌子,确定是平整的这才放心,不然要是答卷不小心给弄脏或者弄破了,那就完了。
白行简又将边角的蜘蛛网和头顶的灰尘都简单的擦了擦,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到时候污了试卷。
白行简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屋顶的瓦片,确定不漏雨。
白行简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往年有些考生坐的号房漏雨,要是正好下雨,试卷被打湿了,直接因为这无妄之灾与功名失之交臂。
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定号房没问题后,白行简这才完全放下了提着的心。
白行简把门板放下来做桌子,然后才把凳子上的蜡烛和纸墨笔砚都放在了桌子上。
白行简见自己对面也是个少年,不过应该是个大少爷,看身上的穿着就可以猜出来。
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进入考场还有这么多操作。
白行简发现了他看向这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还咧着牙对着白行简笑,然后居然直接把自己外袍给脱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一件马甲给脱了下来,当抹布。
这次换白行简目瞪口呆了,还能这样?
有钱人果然有有钱人的处理方法。
两人这对视还完全是因为古代晚上读书的少,所以近视眼基本没有,不然放在现代,估计没有这么多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