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殷子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饶是他再聪明,脑子再好使,见识的再多也没办法立即想出合适的对策来。
“小米姑娘,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殷子言板下脸来,警示着。
小米没有笑,仍旧是一脸惊慌恐惧的样子。开玩笑?本姑娘才没那个闲心跟你开呢!她慌张的迅速的往舱外跑,怎看都是害怕什么,逃的样子。
见她是来真格的,根本就不顾自己的警告,殷子言也有些慌神儿了。没成想这丫头竟然如此的卑鄙啊,这样的主意她都想得出来?亏自己刚刚还赞赏她看皇家之事看得透彻!
他就这么迟钝一下下的功夫,小米已经到了舱外,踩上了一把放在船帮的椅子上。
“王爷您莫要逼民女了,求您放过民女吧。”小米带着哭腔的对追出来的勤王恳求着,也看见了听见动静赶过来的其他人。
钟府跟来的家丁和婢女,还有勤王带来的侍卫们,还有画舫上的管事,呼呼啦啦的都过来了。太好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自己做戏给谁看?
只是可惜了,现在这个季节此处清冷的没有游人,效果就会被打些折扣。
“王爷,求您放过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不懂事冒犯您的话,回头我家老爷会好好管教她的,求您放过我家姑娘吧。”就在这个时候,跟小米来的那个婢女,慌张的上前跪在殷子言身边。又是磕头又是祈求的。
艾玛,这丫头也太对自己脾气了,小米见了心里直乐。
“浑说什么,本王什么都没做。”殷子言恼火的凶道,再看其他人,包括自己带来的侍卫,他们的眼神儿,他就知道不好了,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钟府其他的家丁已经是一身冷汗了,赶紧的小声商量着。分出几个人从另一边绕过去。脑子反应的快的。拽了船上管事的叫他赶紧把艄公叫过来,预防万一。
勤王府的侍卫们各个都认为钟家小姐是被自家王爷逼的,才会如此。心说,王爷就算您再生气。也要注意说话的语气吧。现在弄成这样。可怎么好呦。
就算您是王爷。可是这位的爹那也是皇上眼前的得力重臣啊。他家闺女好不容易才寻回来,您再给逼出个好歹来,那钟尚书能跟您善罢甘休么?
其实也不怪这些侍卫误会自家主子。他们都是勤王贴身的人,最近因为这位姑娘,主子有多恼火,他们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这会儿见到眼前的一幕,想都没想,就认定是自家主子的缘故。
不过,这会儿劝主子,貌似也太迟了,只能求老天保佑,这钟家姑娘别做傻事儿。
这明湖据说蛮深的,这画舫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估计也就是艄公会水,就是穿上管事儿的,都不一定会水。话说,就算人掉下去了,有人会水能救上来,可是现在初冬了,水中的温度怎么是一个妙龄姑娘能受得住的?就算救上来,势必也会大病一场的。
钟家姑娘与王爷有婚约,王爷本来还是占了礼的,但是今个这件事一出,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侍卫们心里都忍不住的替自家主子担心起来。
“钟小米,你莫要如此过分,赶紧给本王滚下来。”殷子言恼火的对着小米呵斥着。他生平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事,被人陷害,看样子自己的那些手下都已经信了。
“王爷,您说这话时,最好摸摸自己的良心再说出来。我父亲对您如何,您心里有数,可是,您竟然不顾及他的颜面,来威逼恐吓与我。
说什么,我不答应做勤王妃就不会放过我,说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民女好怕,呜呜,倒不如一死了之,也省得整日的担惊受怕。”小米无比悲愤的说着,一脸绝望的朝湖面望了望,身子还好像以为害怕晃了晃,把四周人看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船上的管事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位姑娘就是钟尚书的宝贝女儿啊。也就是最近京城里传言,俩王爷争的那个姑娘啊!难怪勤王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定然是说出了什么不妥的气话,才把钟家姑娘吓成这样了!
也是啊,看人家姑娘才多大啊,能不害怕么!管事的现在已经开始暗暗后悔,怎么运气这么差,接了这么一桩生意呢?
“你莫要再信口雌黄,本王没做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你对不起本王。”殷子言实在没办法让自己淡定下来,越说越恼火,尤其是对面这丫头,装的那个模样,真真是能把他气死。
太过分,竟然敢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陷害他这位王爷,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什么叫民女对不起您?民女在这世上十几年,是吃过王爷您的一粒米了?还是喝过您的一口水了?还是您把民女长大成人的?又或许您对民女有什么救命之恩?
民女只知道,王爷在跟民女有婚约的前提下,还去争取过做西丽国的驸马爷来着。王爷您千万别告诉民女,说您做了驸马爷的话,没打算让那西丽国公主做正王妃。
倘若以前外面百姓传言,说王爷始终不娶正王妃就是为了在等民女的话是真的,那么王爷您又怎么会去争那个驸马爷之位呢?
婚约之事虽然是皇上定的,可是当朝皇上乃是百姓心中的明君,他知晓民女不想做这勤王妃,所以迟迟没有提这件事。皇上尚且在犹豫该怎么办,王爷您可倒好,逮到民女出来散心的机会,追过来一通威逼质问。
竟然还口口声声什么都没对民女做,民女想问问您。言语威逼都不算什么的话,您还想如何呢?不过也是的,您是堂堂王爷,没人敢议论您什么,可是民女呢?民女的名声名节当真就不重要了么?
呜呜,民女还是一死以示清白吧。”小米声泪俱下,身子再次往船帮外歪了歪。
殷子言此时近乎要要崩溃了,这丫头现在就给父皇戴了一顶高帽子,然后呢,还跟自己说什么名节?她知晓名节这个词的重要性就不会在已经恢复钟家女儿的身份后。还进老九的府上留宿。
殷子言现在敢断定。这丫头根本就是在做戏给旁人看,为了就是来陷害自己,哪里会真的跳湖寻死。
“好啊,既然你执意寻思。本王也没有办法。一个在外面野生野长没有教养的丫头片子。有何资格做本王的王妃。成了钟大人的女儿后。不知道知足,不知道感恩,反而弄得钟府家宅不宁。
今个本王也就豁出去个担上个恶名声。你跳,本王绝对不阻拦,还会好好的成全你。哪个敢妄动救你坏了你的好事儿,本王立马就宰了他。”殷子言被气得想让自己冷静,都冷静不下来,看着站在椅子上的那个泪眼婆娑的丫头,根本就说不出理智的话。
这么卑鄙的丫头片子,就让她跳,看她自己怎么收场。
“王爷,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啊。”那个跪着的婢女一听更急了,上前抱住殷子言的腿使劲摇晃,也忘记了害怕了。
真是的,自家小姐都快被他逼死了,眼前不管怎么样,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先把人稳住,劝下来么?怎么还火上浇油了呢?难怪自家小姐不想做这位的王妃,这样的,嫁给他怎么过好日子!
“滚。”殷子言本来恼火没地方发泄呢,抬脚就把那婢女踹出好远,倒在了钟府家丁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