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可让江窈把签下的文书哄了回来?”
裴老夫人摇头,面露难色,“弘业,她也不是个傻的,当初借铺子时说会每个月给她租金,可一直没兑现过,现如今她怕是也心有怨言,一定要将这三年的租子给要过去,才能把文书要回来。”
“文书?”袁氏听了这么两句,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大变,抓着裴老夫人的衣袖问道,“是不是你那孙媳要把铺子卖了或者租给了旁人?汤翠君,这么大的事儿,你那孙媳便不和你商量一声?你到底怎么当的家?连一个孙媳都管不住啊?”
汤翠君是裴老夫人的闺名。
裴老夫人冷着脸甩开袁氏的手,“此事怎能怪我?”
汤弘业头都大了,“姑母,娘,你们别吵了。”
他又去问裴老夫人,“姑母,是她亲口说,把这三年租子给她,她便能要回跟孙老太签的文书吗?那若是把租子给了她,那孙老婆子又不肯还文书该如何是好?毕竟文书是在孙老太手中。”
他觉得那孙老太是个胡搅蛮缠的,不定会把文书还给江窈。
要是文书拿不回,这一万两银可是白给出来。
他得心疼死。
“这个倒不担心。”裴老夫人朝着院子里的石凳子走去坐下,“江窈救过孙老婆子的孙子,这事儿传的满京城都是,江窈问她要文书,她不能不给,否则她就是不顾江窈对她孙儿的救命之恩,这是忘恩负义,她儿在朝为官,她总要有所顾虑。”
即便江窈即便这些日子有些反常,裴老夫人也不觉得江窈不会再向着裴家。
以前那是因为孙儿对她太冷淡。
现在孙儿愿意哄着她。
她就还会是原先那个大度又贤良的裴家孙媳。
汤弘业面色变来变去,最后一咬牙,“姑母,那这一万两银,咱们谁出。”
裴老夫人扬起头,姿态高傲,“自然是你出,如果不是我把孙媳的铺子借给你,你还在那小食肆里头做帮厨,一个月才二两钱。”
不待汤弘业说话,袁氏扯开她的儿,指着裴老夫人怒骂,“你这贱婆子还有脸说这个!如果不是当初你坑害了我们汤家,我儿子如今还是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哪里用满受这个苦,年纪轻轻去跟着人学厨艺,现在做个下贱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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