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除了林月儿,他不想迎娶任何人,哪怕位高权重如长公主,他亦是不愿。
可,林月儿如今是奴籍,不能够和他成亲,只要他的正妻之位一天悬空,陛下就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可以送过来三个侍妾,保不齐明天就是三个长公主!
本朝律法白纸黑字,记得清清楚楚,公主之驸马,不可仕途,若是秦公公的消息属实,那陛下是铁了心要将他架空啊。
陆晴雪瞧着他不动,眼神飘忽,赶忙乘胜追击:“阿寒,其实你也不必恼火,只要你的正妻之位有了人选,你还怕陛下再塞给你一个妻子不成?”
“正是如此,我才游戏,我去何处找一个女儿家来与我伴做假夫妻?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女儿家的名声岂非臭名昭著?”
林清寒怎会想不到这一层,可他不愿意平白耽误了一个清白的女儿。
这还算有点良心,陆晴雪腹诽道。
本来还想着日后怀孕后去父留子,她独自快活呢,没想到林清寒竟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女儿家考虑,也算是正人君子。
既如此,多留他两年也不是不可。
“其实何必麻烦,你面前便有一个能解你燃眉之急的锦囊妙计。”
陆晴雪勾勾唇,见林清寒欲反驳,道:“你不用担心连累我,一则,我们家承蒙你提点才调任回京,你与我有恩,二则,我本也不想家人,我朝大好河山还等着我去闯荡。
等咱们和离书一下,我便借口为情所伤,云游四海,这样一来,你的心结可解,我的心愿也可达,两全其美。”
她从始至终要的就是定远侯府少夫人的头衔和权利,至于林清寒,若不是有副好皮囊,她还想尝一尝,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这怎么行?”
林清寒严词拒绝,便是和离,对陆晴雪的名声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怎么不行?你若是怕我占着你夫人的位置不肯走?咱们现在就签了和离书,等风波一过,你娶了月儿妹妹进门以后,我立刻就走!”
提起林月儿,林清寒果然眉眼一柔,陆晴雪了然:“若不是看月儿妹妹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你实在辛苦,又不知哪天才能沉冤得雪脱离奴籍,我才不会出此下策。
难道说你情愿把正妻之位拱手相让,也不愿意等一等月儿?”
她这话算是直接拿捏住了林清寒的命门,如何不想?试问天下那个男子不想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男耕女织?
若不是眼下形势所迫…
林清寒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还是等等吧…”
他要去探探官家的口风。
陆晴雪只一眼便看穿了林清寒的心思,他不去问还好,若是问,陛下就会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位适龄的驸马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