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净月家世显赫,不好掌控,再加上司徒净月对林清寒芳心暗许,自是不会听王氏差遣。
如今身份合适还和能听命于王氏的,怕是只有她陆晴雪一人。
“我从周洲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可不是为了听夫人倒苦水的。”
陆晴雪抿了口茶,蹙眉道:“这茶的韵味都淡了,想必夫人这阁楼已经许久没客登门了。”
“陆小姐,不过发发牢骚,你若不喜欢,我不说了便是,咱们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经年累月留下来的,才是好茶。”
王氏正了正身子,让方妈妈拿出来一个簿子。
“这上边是近几月凤兰阁所有人的事记,你且拿去看看,稍后我让方妈妈去和你说清寒和林月儿之间的事。”
陆晴雪达到了目的,也倒了苦水,自然没理由待下去,拿着簿子扬长而去,回了房间仔细研读。
却发现,最近几天林月儿的贴身侍女翠柳频繁出门,说要去买什么固本汤给林月儿经期用。
天可怜见,那劳什子汤药根本不管用,那月信来了便是撕心裂肺的疼,严重时隔个时辰吃个止疼丸都是有的,那破汤汁子有什么用?
陆晴雪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有猫腻。
“铃兰,去查,看看这翠柳到底去了哪儿,旁人问起来就说我月信将至,所以才讨药喝。”
“是,小姐,衣服放在这里了。”
铃兰将手里火红的睡衣放下,领命出去了。
陆晴雪对镜自照,瞧着自己身上素白的衣衫多了几分晦气,她烦躁地褪下衣服,换上一袭红衣,别上赤金芍药簪,整个人气质的变化天翻地覆。
方才是仙姿倩影,如今便是祸国殃民。
陆晴雪衣衫散乱,她却浑然不觉,从一旁的箱子里掏出套画轴,甫一展平,春意盎然,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呼…林清寒,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她摸着那画上男子的侧脸暗自呢喃,要林清寒迟迟不娶她,她可是要在这定远侯府寂寞死了。
林清寒将已经昏睡过去的林月儿抱回凤兰阁,又吩咐阁里的人炖一碗红枣银耳羹来给林月儿暖腹。
“唔…”
林月儿肚子疼的厉害,被硬塞了一口羹汤更不好受,胃里翻江倒海,借着那一口汤全都吐了个干净。
“去请个大夫!”
林清寒看林月儿脸色苍白慌了神,只是深更半夜,又下了雨,怕是不会有大夫愿意出诊。
诗情诗画得了令,焦头烂额,不敢违背命令也请不来大夫,忽然福至心灵,诗情道:“世子,想必是月信期间林姑娘身子孱弱才会有这些反应,前些日子翠柳抓了固本汤,不如先给林姑娘喂下应急,等雨晴天亮奴婢立刻去请大夫来。”
“阿寒,我去煎了药来,快给妹妹服下吧。”
陆晴雪换了身白衣,只是妆容未改,更显媚态。她端着汤药过来,轻轻靠在林清寒手边。
“算了,还是我来吧,妹妹应该无事,就是月信腹痛罢了。”
她眉峰一挑,便是有事,她也能说,疼死林月儿才好。
反正诗情抢先开口,便是真有事她也不过落个昏聩的名声。
药汁子全都进了林月儿嘴里,歪打正着,竟真的好了。
陆晴雪嘴角抽搐,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就是本本分分的固本汤,就真的是为了对付月信?
“好了,多谢你,我来照顾她就好了。”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会照顾姑娘?我来吧,你快些离开,就算你们是兄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