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一声令下,守着的婢仆便上来斟酒,男席备的是酿酒,女席备的是果酒。
“看不出柳兄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怕各位小姐喝醉,特意安排了果酒。”
“诶?这酒是惜容兄备的,我可不敢冒领。”
柳文才一句,在场姑娘便都四下寻找那位公子,想一见那谦方君子。
上官惜容一旁的公子笑着锤了他一拳,调戏了两句,众人闻声看去发现是最末席的一位公子,顿时失了兴趣。
身上措不及防落下一道目光,林月儿微微颔首,算是对那位公子表示感谢。
“好了,进入正题的柳兄,这行酒令是好,不知以什么为题?”
柳文才眼神四下搜寻,看到漫山遍野的杏花,便道:“便以杏花为题,不过,咏杏花诗句里却不能带杏花。”
众人拍手称奇,林清寒坐在最高位,便是他先来,接着是女席首位,男席次位,以此类推。
林清寒浅酌一杯,目光已有些迷离。
“艳溢香融媚自生,堪怜娇弱玉芙蓉。眉间数点相思泪,腮上几丝杨柳风”
吟诗间目光却一直往林月儿身上扫。
“妙啊,妙极了,林兄怕不是也有相思之人了?所以看到这个满山遍野的娇花便想到了心中的俏娘子?”
几个不怕死的官宦子弟打趣林清寒,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林月儿身上,林月儿被瞧得浑身不痛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先占南山争早色,复接桃李共春荣。”
司徒净月面色微红,对出下一句诗。
“哦?司徒小姐和林兄莫不是有情?这怎么对出一首诗来了?”
“没有。”
司徒净月还未争辩,便被林清寒打断。
众人便也不敢再说什么,接着玩行酒令去了。
“晴日破空来,胭脂万点开。春风真有信,点亮美人腮。”
余下次席似乎想学林清寒的路子,却平添几分胭脂气,弄巧成拙。
“你眼里怕不是只有诸位仙姝小姐了吧?”
“墙南已见几分春,墙北萧疏少绿茵。”
“红妆艳骨总难留,今日花期明日休。”
“风卷残英满地堆,几分流水几分灰。”
…
对了半晌,有的醉了酒,有的染了羞,总算来到林月儿这,因着她的身份,席上的人不由得多注意起来,想瞧瞧这位才女能吟出什么来。
林月儿一番思索,道:“纵被春风吹做雪,决胜南陌碾成尘。”
“诶?这句妙,妙啊,你我对诗无非情爱娇花,林小姐此句却真真切切是在咏杏,妙!”
柳文才一连两个妙,喝了几口酒,便是对着林清寒夸赞。
“没想到令妹的文才远胜林兄啊!”
“自然,我对诗集一窍不通,月儿却在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林清寒听别人夸赞林月儿,心里高兴,又是几杯酒下肚。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林小姐清风傲骨只要后面半阙,但上半阙的美景却能趁的林小姐更加坚韧。”
上官惜容声音清冷,配上他面冷心慈,长身玉立,林月儿不仅想起一句诗。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而且,此人竟能明白她诗句中的意思,算得上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