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见时机成熟,伸手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起来。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那牡丹就这样凋零,有些伤感罢了…”
“妹妹的意思是你如今也喜欢牡丹而非锦鸡了?”
林清寒伸手抓住林月儿的手腕,却觉得手下一凉,林月儿的袖口竟然短了一寸。
瞧那陈旧的样式,似乎是去年时兴的。
“今年寒冬不是添了新衣?”
“嗯?月儿觉得旧的舒服,想再裁一件,阁中人却没有翠柳这样的手艺了。”
林清寒眼神一暗,不置可否,觉得林月儿下一句便要开口让他饶过翠柳了。
林月儿察觉到他的变化,噙起一抹笑意。
“牡丹国色天香,有谁不喜欢嘛?月儿喜欢的花草还有许多啊,比如…梨花,海棠。”
林月儿摇摇头,“没什么喜欢的,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其实事事又何曾顺她心意过?
见林月儿眼神渐渐沉了下去,林清寒不再多问,“歇息吧。”
他大手一捞,将人牢牢地困在怀中。
林月儿不曾挣扎,就这么缓缓睡了过去。
次日林月儿起来时,便瞧见了守在她窗前缝制新衣的翠柳。
“小姐,你醒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翠柳瞧她起来,泪眼婆娑,一肚子苦水无处诉说,只能潸然泪下。
林月儿心疼地为她擦去泪水,将她抱在怀里。
“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她紧紧地握住翠柳的手,却觉得不对。
低头一看,翠柳原本柔嫩的手指已经冻疮遍布。
“这是怎么一回事?!”
翠柳垂眸,泪珠滚落。
“是…小姐走了以后,世子责怪奴婢照看不周便将奴婢罚去了粗使院子浣衣。”
寒冬腊月里将手泡在刺骨的泉水中,哪里会不生冻疮?
林月儿心中愧疚之情叠加。
“翠柳,若是我能跑,定然带你一起,再不会将你丢在这里了…”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不远处的林清寒却有些欲哭无泪。
“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上次花宴不成,咱们平白被人奚落,这次的诗会不正是力挽狂澜的时候吗?”
王氏一早将他叫到房间,说什么诗会,林清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诗会,分明是王氏找儿媳的花会!
上次花宴不成又寻了个诗会。
怕是他一日未娶妻,便一日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