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也怕触怒林清寒,但是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只要他们咬死这事和夫人无关,世子就算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方妈妈眼底闪过一抹狠意,轻轻拍了拍王氏的手,安抚她,同时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
“夫人身为侯府主母,掌管下人是您的份内之事。这小贱蹄子出言不逊,对您不敬,夫人出口管教,难不成还是错了?”
方妈妈一番反问后,也不指望林月儿回答,又继续说道,
“林姑娘心疼婢女,但也要看地方。您如今已经不是侯府的主子了,但我家夫人心善,留您在府上居住,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您却教唆您的婢女放肆,是否有些说不过去?您既在侯府的屋檐下,那就得学会认清形势,一切规矩都按照侯府的来办。
若人人都如您这般,那侯府的规矩何在?传出去了岂不叫。人笑掉我定远侯府的大牙?”
翠柳气愤,想要上去为自家小姐辩解,却被林月儿紧紧拉住手。
她忍着身上的伤痛,白着脸抬眼看向王氏,“月儿深谢夫人收留之恩,但今日并非月儿故意挑事。
月儿身子不适,翠柳也是关心月儿,才想着去请大夫来看看。却不想,被夫人身边的方妈妈给拦住了。月儿也想问一句,难道这府上卑微如下人,生了病,连就诊的权利也没有吗?”
她直视着王氏,话语间不卑不亢。
王氏冷眼看着她苍白倔强的小脸,冷笑一声,“你是说,今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在怪我?”
林月儿深吸一口气,“月儿不敢。但事实如此,若非方妈妈拦着?翠柳也不会如此。月儿想问一句,究竟是府上规矩如此,还是单单只是针对月儿一人?”
原本林月儿是不想和王氏对上的,毕竟她也是这侯府的女主人,权势地位非她可比。
但并非她一味忍让,旁人就会领情的。
王是首当其冲,便是其中之最。
无论她如何委曲求全,如何低声下气。王氏始终都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果她真的是图谋林清寒的人或什么东西,也就罢了。
可是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迫被拉入这场纷争的。
如今她不过是让身边人去请个大夫,都要这样被羞辱,连带着翠柳也被打,她若再脓包下去,让人只会觉得她好欺负,日后,还有的磋磨。
她知道惹怒王氏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可既然委曲求全换不来怜悯之心,那她又何必继续这样卑微?
王氏不是担心她勾引林清寒吗?
那她少不得要拿林清寒当挡箭牌了。
这对母子,一个要她死,一个将她当成玩物,她难道要逆来顺受?
“你不服?”
王氏冷笑。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方妈妈,对方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不屑地看着林月儿,笑道,
“林姑娘想来是病糊涂了,那既然姑娘不记得,那老奴就再说一遍,姑娘可要记清楚了,下次不要再犯。”
“姑娘如今已经不是侯府的主子了,留在侯府也不过是夫人心善,不与您计较。但姑娘自己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万事皆要以侯府的规矩为先。”
“就拿今日一事来说,姑娘要请大夫,须得先得到夫人的首肯。夫人若是不答应,那姑娘便不得擅自找人去请大夫,否则便是坏了府上的规矩。让旁的下人瞧见,只会有样学样。”
“姑娘破坏规矩在先,您的奴婢又出言不逊,对夫人不敬,理应是该罚的,但夫人念在姑娘如今身体抱恙,也不想落得一个苛待他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