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你太美(1 / 2)

卿卿如昨 作家45zCr 12433 字 2023-05-19

可怜的延年哥,这会儿正和他娘两个人在自己家地头浇水哩!

辣糊糊的大太阳,顶在万家两母子的头顶上,汗水是哗哗的,他们却一刻不敢停歇。

两天前,他爹上山检查陷阱,摔了腿,等他检查完其他陷阱转身去寻他爹时,他爹已经晕了,一根尖锐的竹子穿破了他爹的腿肚子,他也不敢乱动他爹,于是乎,跑下山叫人把他爹抬回去了。

他爹没啥大碍,郎中给包了一层薄薄的纱布,敷了点药,告诉他们得修养一段时日了,这么热的天,其他的都不怕,就怕伤口感染!肉坏的块,一不小心就得烂了哩!

万家没得法子,只得让王贵歇着。可万贵忧啊,愁啊,一家人都得看这一亩三分地过活哩!这还缺了他下个套子,虽说拿住畜生的机会不多,可多少也算有个肉菜,如今儿,他还躺下了,实在忧愁哩!

万延年知道利害之处,见他爹愁的眉头都夹起来了,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大健壮的身躯,顶起了这个家,他和他娘没日没夜的担水去灌地,就怕地里头的庄稼干死了。

“延年,家去吧!热的慌哩!”

万延年她娘田野,锤了锤酸痛的肩膀,看着她大儿晒的褪皮的脸说,这孩子这些日头苦了哩!又是操持家里,又是和她料理田地的。

本就没多少肉的身子,如今更是干巴了,可,没法哩,孩子他爹摔了,啥时候好也不晓得,这天也旱的厉害,自家不辛苦点,全家几口人得活活饿死哩!可她也心疼她大儿哩!

她大儿是个孝顺的,愣是一口话没多说,咬牙坚持着。鸡不叫就爬起来,一个人默默拾了桶就往庄湖去,也不多说啥,就一个人做,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娘,您歇回吧,俺再担这一回,再家去吧,春苗该是饿了,得家去做饭哩!”

万延年头也不抬的说着,因为弯腰的次数多了,他的腰酸软的厉害,手臂似乎也抬不起来了,可他不想让他娘担忧,遂,强装镇定的灌着水,趁他娘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按在自己的腰上,强迫自己直起来,然后歇一歇,又继续弯下去贴着苞谷,土豆,红薯的根灌水。

“唉,大儿,那娘再担一会吧,给,这是你刘婶子给娘的红枣,吃点儿,甜甜嘴吧!俺大儿,苦着哩!”

母子俩说着,又去了庄湖担水,庄稼人,苦啊!偶尔得来的一点甜儿,也不过是嘴里那丝并不充裕的甜味,天热,人就像被蒸着,嘴巴开裂了,干苦干苦的,是以,母子俩也没有吃颗红枣,实在咽不下去,喉咙干的痛哩!

热浪翻滚的黄土地上,母子俩沉默着,越走越远,越走越慢,头顶的火球热辣辣的,他们俩的影子就藏在他们的脚下,小小的一个,就像随时就要消失一样。

“对了,还要针筒吸出汁液来,嗯,还有修复软膏,还有啥?碘伏味道那么大,不能拿,嗯,嗯,先这样吧”

桃花正在空间翻药膏呢,今儿中午他爹牵她的时候,她碰到他爹手上的大泡了,她爹还龇牙咧嘴的表示没事,她猜她爹肩头肯定也被扁担磨起了泡,啧啧啧,桃花不得不感叹,原生态的农民就是苦!

听刘女士说,他爹躺下就开始打呼,她在他旁边翻来覆去的也不见他动一下,如果不是震天响的呼噜,她还以为他去了呢!

这几日,他爹走路脚都是打闪闪的,一抖一抖的,还把汤洒在桌子上,偏他和没事人一样,半句多话也不说。

其实桃花都看见他爹独自一人坐在他家篱笆下,汗水直流,黑中泛红的脸蛋上,全是懊恼和气愤,直锤自己的腿,一下比一下用力,他起不来了。

桃花觉得,她爹真的苦,真的是很伟大的男人!刘女士和她真是寻到宝了哩!锤了半天的腿肚子,最后还是隔壁家的延年小子给他扶起来的。真是个好小子啊!

唉,可惜她桃花不是个特工啊,修仙之人,或者是理工女啊之类的,不然分分钟钟给她家地浇透了,认识个什么元素周期表,分分钟钟给它搞个机器出来,一下就把地给种了给翻了的。

可惜了,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文科女,她会的那些,在这儿,不仅毫无用处,甚至没有借口表示出来!唉,总之,他爹真是太苦了啦!

“娘,娘,来,咱给爹把水泡挑了,上点药”

桃花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喊她娘刘女士,刘女士正在绣荷包!啧,闲心真好!还会这小巧活计!

“娘,你咋滴还会这手艺啦!!!感情好啊,还学会藏私了哇!”

“你这死妮子,说啥呢,娘心都给你了,还藏啥私啊!!这是……的本能,俺琢磨琢磨,也就会了。”

“嘿,嘿,娘,你真恶心,啥子心哟!哼,不过,俺就知道你最疼俺了”

桃花心里一颤,觉得刘女士被鬼上身了,说些话哟,真是够让人打冷襟的!大热的天,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冷了一把!

刘女士白眼一番,放下手中的针线,表示,信你个鬼!

“来,咱给你爹挑了,桃花啊,娘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这么大,也不见你这么孝心的时候,哼,果真是亲爹哈”

刘女士张开双腿,跪坐起来,肚子大了,并不拢腿了,示意桃花搭把手,两人直接把孟福禄往一边翻,男人也乖觉,啥也不说的,顺着手就翻过去了,继续酣睡,发出拉二胡的呼噜声。刘女士一把就把他后脖子的衣服给轻轻揭开了,一边还酸了巴唧唧的说。

“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噶,咱十五岁那年,俺奶不给俺去看你,俺连夜坐了七个小时的车,就为了给你说个生日快乐。俺十八那年……”

桃花可不惯着她娘这臭脾气,这以后她要是有更多亲人了,比如老公啥的,她娘的醋还不得飞起??老公??嗯,隔壁家那小子不错喔。长的也……行吧……桃花没这个印象了,可能还成,但心是好的。

嘻嘻!男人要啥脸哩!主要是心行,有责任感就成!

“行了行了,娘也就是这么一说,唉,毕竟不是俺们娘俩相依为命的时候了,”

白眼一万年,心里也有点不舒坦,闺女也要和别人分享了!!啧,养了好几年的猪了,一朝居然要被人垃了去了!真是舍不得啊!

“娘,不知道吗!反派死于话多,要是被人听到,那可了不得!记得啊!还有,俺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桃花也是无奈了,她娘真的是个马大哈,一天的嘴不把门,说些个奇奇怪怪的话,不知道隔墙有耳吗?唉,就是不长记性!

“知道了,知道了,啥呀?难道是终于发现为娘的美丽了?”

“呕,吐了,刘女士,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吧!!不是所有人都叫孟福禄的”

“你懂啥,你爹眼光高着呢!”

“是是是,此刻你这高眼光的相公怕是被人抬走,卖了,都不知道哩。”

说罢,俩人都笑了,他爹是真累了,挑破水泡该是疼的,他哼唧都不哼唧一声,所以桃花马着胆子给他爹用了掺着生理盐水的酒精,这可有些疼了,孟福禄眉头皱起来,嘶的一声又睡过去了,这会儿,这娘俩儿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放心了,给他爹涂了薄薄一层药。

桃花也顺势赖了下来,有亲爹有亲娘的日子,她没过过,现在要体验一下,笑嘻嘻的挨着炕就坐了下来,抱着有汗臭味的破被子就那么躺在了刘女士和孟福禄的中间,热,臭,硬,但她还是乐呵呵的,笑着笑着,闭上了眼,也睡了过去。

刘女士抿了抿嘴,最终啥也没说,低头做起了针线,不一会儿,就拿起扇子,给父女两扇了起来。

因为两人隔的有点远,她大着肚子不一会就累了,转来转去的,横竖就是流汗水,一狠心直接给桃花扇起来了,男人什么的,不慌,晚上再补偿他一下。没了凉爽的风,孟福禄暗暗皱了一下眉头,桃花的小脸倒是看得出几份舒爽了。

桃花模模糊糊的醒过来,顺手摸了一块冰,给刘女士和她的嘴巴里塞了一块,舒服的她,又去梦了周公!

时光一晃而过,孟福禄由于欠着地头的庄稼,不大一会儿也醒了过来。见他媳妇给闺女扇风也不见摆脸色,笑嘻嘻的抹了一把自己汗水,甚至于凑过去摸了摸桃花的脸蛋子。

“爹,咱要去看看陷阱了吗?贵叔摔断了腿,咱是不是要去看看呀?”

桃花感觉她爹醒了,也惊醒了过来,从炕沿旁边爬起来,一脸的红印子,眨巴着眼问她爹,她的眼皮子还有些打架,但是因为欠着肉,很是精神的问她爹,顺便给刘女士按着她的爪子,扇风扇累了!嘻嘻!这就是为娘的辛苦活儿!

“唉,咱闺女就是懂事儿哩,咱是要去看看的”

孟福禄一边下床一边说着,半天不见闺女回话,疑惑的转回头去,直见他闺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双手撑着下巴,对他张口,

爹~

孟福禄觉得心软了,刚想说些啥,他媳妇就开口了!

“去吧去吧,你们父女两人一起去吧,桃花都要闲出病来了哩!”

刘女士这才抽回自己的手,顺手拿起自己的针线活儿,咬断手中的线,拿着针在自己头皮上划拉了那么两三下。啧,真痒啊!这该死的天气,水也没有!她自己都不敢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在孟福禄没说些啥,不然,哼哼!得让他知道啥叫眼冒金星!

“看啥,个傻样儿,傻闺女,快去吧!”

刘女士对闺女对她的眼神赞赏,毫不在意,甚至于有点嫌弃,啧!眼珠子都要粘上去去了,听那甜丝丝的嗓音,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果真是世态炎凉,无利不起早啊!

“唉,花啊,咱走吧”

孟福禄对他媳妇笑了一下,心里很是舒爽,哎哟!这日子才是人过的啊!老婆孩子,热炕头哩!拉吧着桃花就去了院子里。

啧,她娘真是越来越像乡下的妇人了,适应的真好啊!桃花被她爹拉出去之前,还想着些有的没的。牛眼是盛都盛不住的欢喜,肉肉耶!她来宠幸它们了!

你说她也是傻,自己有个空间嘛,晚上自个儿去偷摸吃两口肉,不过分吧?可惜了,桃花还没适应这个玩意儿,晚上吃了饭,挨着不怎么叫唤的肚子,唉,就是睡儿!完全没有去拿肉吃的这个意向。

所以说,她听见下套子了,就开始馋肉了,这才记起来自己可以偷摸吃点肉啊!实在是蠢的厉害!唉,一边想一边拍打自己的脑袋,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

唉!怪不得,她有个金猪大娘,也只能存三十万而已,别人奔驰宝马法拉利,她还是坐公交车,别人四层小别墅了,她还在租房住!!唉,不想多说了,实在是烂泥啊!烂泥啊!

等她回魂时,他爹已经把她和他弟一边一个水桶的挑着了,看见她弟满脸兴奋的样子,看看旁边一脸羡慕的哥哥,她爹并不白净的脸颊上是一坨红晕,知道这是累的哩,她老脸一红,糯糯道

“爹~”

这个男人的肩膀并不厚实,却撑起了她们一家的天。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花啊,咋了?是不头疼了?再坚持一下哈,等下就到了哩!”

“放俺下去吧,俺都是大娃子了哩!再说了,您的肩头还要不要了哩!放俺下去哩!”

“俺也要去下去哩!爹,对不住了,俺不知道你的肩膀受伤了哩!放俺下去吧,俺自己走哩”

孟好年一听就急了,他不知道自己爹的肩头受伤了,听姐姐一说,他心头也难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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