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穿过被轻轻推开的房门,天光跟着溜进来,占据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给四下涂上了一层梦幻的颜色。
“姑娘,该起了。”丫鬟萃苒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撩开了粉色的床幔一角挂上铜钩。
只见床铺里一团粉色的凸起闻声如虫子一般的蛹动了起来,几个翻涌,粉雕玉琢的女孩子从被子底下冒了出来,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道:“几时了?”
萃苒回:“已经卯时七刻了,姑娘待会儿就该迟到了。”
女孩一听,顿时“啊”了一声,“萃苒,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今日该我做值日呢!”
说着,慌忙的跳下了床来。
萃苒一边告罪着,一边麻溜的伺候着她穿好衣裳鞋袜。
前院花厅里,正落了饭桌等着女儿到来用早饭的徐茵茵和方从云只等来了风风火火的冲进门请安过转身就跑走了的女儿。
“婉兮!你还没用早饭呢!”徐茵茵忙喊。
只听得跑远了的声音传回来,“我让萃苒给我装了食盒路上吃!我要迟到啦!”
闻言,徐茵茵也是摇头失笑,“这孩子,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谁。”
方从云不由轻笑,“像她舅舅?”
徐茵茵顿时忍俊不禁起来,“别说,还真是。”
“罢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方从云对于女儿满脸都是宠溺,只扭头提起怎么还没起床的儿子,便不由严肃了起来,“瑞儿怎么还没起?”
徐茵茵嗔他道:“瑞儿才刚刚四岁呢,小孩子觉不睡足怎么长好身体?便是婉兮,每日都起得早了些,不怪她总是迟到,可不就是睡不够吗?”
方从云不由看她一眼道:“婉兮为何每日都要起这么早,还不是因为要去上女学?”
说到这个,徐茵茵默默的一囧,顿时也不心疼了,小孩子起早去上学,是多正常的事?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想当初,她可是三岁就早起上幼儿园了,婉兮这都是六岁了才上学呢。
而这里,没有幼儿园,女孩子本也不用上学的,顶多就是在府里请一方西席罢了,但去年方从云留京后,她也算是在京常住了,很多早就想好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这头一件,就是跟皇后娘娘递了折子,上书建议皇后娘娘办女学,教化天下女子。
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又同是女子,看了这个折子,自然也是有心为天下女子谋福祉的,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读书能使人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