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福满楼干了这么些日子的活,多少也是有些见识了,这杨柳巷地段好,铺子可不便宜。
铺子的事情定下了,但徐老头还没来得及给家里众人开个会的,这会儿听得周氏这话,便当即决定就在这铺子里开吧,趁大家都在。
当下铺子门关了,一家人就在铺子里开起了会来,找了一圈只找着两张半不拉旧的小板凳,自然是徐老头和徐老太坐了,其他人就站着蹲着。
家里要开铺子卖牙膏等物的事,家里人也都知道的,但眼下铺子将要开了,有些话,徐老头还要先说在前头。
“这方子,是六郎的同窗赠的,东西,是四丫琢磨着做出来的,起先六郎在学堂里谈成了生意,卖了一大单,咱家是挣了一些银子,眼下就是用这些银子做本钱,咱盘个铺子,把这生意做起来。
至于后头咋样,现在也说不准,但货咱是要供上的,所以这要干的活不少,咱家自己就这么多人的,总请外人也不妥。
我琢磨过了,老二媳妇在福满楼的活计不慌,你继续做着不变。
老大你们几个明儿再去王家湾干一天,就跟管事的把活计给辞了,后头就帮着家里做牙膏这些。
这铺子算是公中的生意,但我想着,如今大郎他们也都大了,说亲这些都少不了花用,你们各自手里,也是要有银钱才好,是以,这帮忙干活,我也给你们发工钱,这工钱就是你们自己留在手里的,不用交公中。
所有人都一样,五文钱一天,负责做出这些东西来的四丫最辛苦,得费脑子,还得兼并账房的活计,便就在这之上,再多给十文!你们都没意见吧?当然,这样的话,老二媳妇你在福满楼的工钱,你也留一半吧。”
徐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来回看向家里的每一个人。
本来这方子是六郎的,生意也多半要靠他宣传,但徐老头却没给他多加这十文,便是因为六郎还读着书,这也是公中的花用呢。
众人认真听着,谁也没插话,徐老头向来处事公正。说话有理,儿子儿媳也不是多事多话的人,所以向来开会,都是没有人会反驳徐老头的话的。
再说,这工钱安排的事,也没有可说的呀,四丫多给十文,这是理当的,周氏没有家里的五文一天的工钱,留下福满楼做工的,一个月三钱的一半,跟家里人也是一样的,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一样的。
当下自然也是没有,齐齐都点了点头,等着徐老头继续说呢。
徐老头顿了顿,就继续道:“老大两口子还有大郎和老二你们就跟你们娘留在家里,负责做前头的这些活,磨草药这些的,到时候弄好的就拿到铺子里来,四丫在铺子里做,老三你们两口子,还有二郎和三郎五丫也都在铺子里来帮忙。
这铺子后头有四间屋子,两间做作坊,两间住人,每天晚上要留人在铺子里守着,就我和二郎留下吧,还有四丫和五丫,每天来去麻烦,也留在这里,老三两口子和三郎就每天回去,第二天早上又来。”
徐老头当掌柜,他打算让稳重的二郎当伙计帮着招呼客人,这铺子前头就他们两个人盯着就行,四丫要当账房,每天要算账记账的,留在铺子里方便些,五丫主要是跟四丫有个伴。
每个人干什么活便这么安排好了,徐老头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转头还是同徐茵茵道:“我想着还是先不请人了,等咱开张看看后头生意再说,四丫你看成吧?”
徐茵茵点点头,“都听爷爷的。”
祖孙俩又说起这铺子该怎么布置这些个事,你一句我一句的,看得徐春河等人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可不就是梦嘛,曾几何时,懒得没人样谁见了都不喜欢嘴又厉害的四丫居然也能同她爷爷商量家里挣钱的事了!还头头是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