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去传话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的却不是邕王世子妃,只是她身边的葵扇。
葵扇给诸位大人行了个礼,便昂着下巴道:“曲大人,我家世子妃让奴婢带话给您。”
说着,清了清嗓子,学着世子妃的口吻道:“本世子妃这奴才犯了什么事曲大人只管秉公处理便是,不必烦本世子妃前来说项,本世子妃乃是邕王世子妃,自当以身作则,绝不会徇私的。”
曲大人眼神微闪,派去的人想来是说得很清楚了,可邕王世子妃却仍敢如此指鹿为马,真真是底气十足。
是啊,邕王府一向都底气很足的,不管是先皇在时,还是当今即了位。
有些人呐,还看不清有些事儿,也许是顺风顺水惯了,也许是压根就没想看清?
曲大人将包氏招供邕王世子妃派她去雇凶刺杀嘉成县主的事对着葵扇又重申了一遍,语气坚定且不容拒绝,然后让人随葵扇一起回去,再请邕王世子妃。
倘若这次不来,他不介意派官差出动正式缉拿嫌疑犯归案。
葵扇眼色微变,到底没多说什么,退了去。
这一次,邕王世子妃终是来了,带着一副“这点小事居然也劳动本世子妃跑一趟”的神情。
上了公堂,却并不跟任何人行礼,她乃二品亲王世子妃,未来的王妃,尊贵非凡,不必跟这里的任何人低头。
秀才还见官不跪呢,曲大人也没想着要邕王世子妃这会儿跪下答问,人来了就好,却也没命人给她一把椅子,就让她站在堂下。
这个待遇,可叫邕王世子妃心中好生着恼,她心道:这大理寺少卿,她邕王府记住了!
“世子妃,堂下这包氏,可是你的陪房?”曲大人问道。
邕王世子妃淡淡的瞥了眼跪着的包氏,道:“是。不过一个惹了事的奴才罢了,也值得曲大人这般兴师动众劳本世子妃专门走一趟。”
那一眼,瞥得地上的包氏打了个颤栗,头也埋低了去。
曲大人看在眼里,微微蹙眉,“可不单单是如此,难道世子妃的丫鬟回去没跟世子妃说清楚?”
邕王世子妃语气淡淡,“说什么?说本世子妃乃是刺杀嘉成县主的幕后指使?”
“笑话!”她突地厉斥一声,“本世子妃与嘉成县主无冤无仇!作何派人刺杀她?”
“再说了,若真的本世子妃要刺杀嘉成县主,这般重要的事自然是派自己的心腹放心的人去做,又岂会如此儿戏,花银子雇这些三教九流?”
“前些日子,这包氏找了本世子妃,想让本世子妃帮忙,给她的大儿子安排进王府管库房,她那儿子不堪此用,本世子妃便拒绝了,没想到这狗奴才竟就对本世子妃怀恨在心,敢连同外人一起污蔑构陷于我!亏本世子妃还对他们一家予以重用寄予厚望,真真是太叫本世子妃心寒了!”
邕王世子妃说得自己都觉得可笑,她也真的笑了,看向曲大人道:“都说曲大人办案如神,却竟是这般儿戏,这压根立不住脚跟的事也能让你相信——”
这……
屏风后的徐茵茵都忍不住要给对方拍手叫好了!
不愧是世子妃,厉害啊!三言两语就将自己身上的罪名给拨开了。
毕竟,没有更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事是世子妃指使,有的只是包氏这个人证跟证词。
诚如世子妃说得,包氏也可以是别人收买来诬陷栽赃世子妃的。
尽管他们都不相信,但没有证据,这样也是说的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