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坛剁椒酱做出来,徐春山都懒得重起个铺子,就放在猪脚饭铺子里卖,没两天呢,就卖了个精光。
徐春山数着银子,啪啪啪算着账,种地的工钱,摘辣椒的工钱,车钱,人力工钱,做辣椒酱的材料成本。
一番算下来,好吧,竟还有二十两的结余。
他摸着四个银锭子,不由跟张秀兰笑道:“从二月里开始就忙活,到现在,七个月,我挣了二十两,一个月不到三两银子的工钱,还别说,好些铺子里当掌柜都挣不着我这工钱呢。”
张秀兰便嗔他:“也不瞧瞧你自个,又黑又瘦的,跟个猴子似的,这二十两银子,挣得可辛苦。”
说罢,接了那四个银锭子过来,放进了装钱的匣子里一起,这陆陆续续支出去的银子,眼下挣回来了,要一起交给闺女收起来妥当的。
忍不住道:“这银子可真不好挣,这里进账那里进账的,前前后后加起来,现在咱们家的资产也就三千多两,不到四千,都不够还从云那五千两的。”
徐春山听着就道:“人从云不是都说了,他不要,可别还,那不是见外了不是?”
说起未来女婿,他语气里都是得意,院试的结果出来了,中了案首的那杨士秋就是未来女婿的朋友,大家说起他,讨论的时候都说呢,未来女婿的才学更甚他,将来院试得案首也是不在话下的。
他读书不行,就喜欢读书行的,这读书行的,才配得上他聪明的闺女嘛。
张秀兰道:“不还也得给咱闺女当嫁妆陪过去的,除了这一份,咱还得给闺女另准备嫁妆的,所以我说啊,银子难挣啊,挣起来咋这么慢呢?”
“闺女出嫁还有两年呢,还怕攒不出来?我听邬管事那意思,这辣椒明年起说不得就要推广了来种的,到时候都受了众,这样吃食那样吃食的,咱多做点,银子就挣出来了。”
“人做梦一年都挣不着五千两银子,你还想咋呢。”
张秀兰听着,这倒也是,便没有说什么了。
转头将钱匣子抱着去找闺女,交给她收起来。
搁现代,钱存银行里有利息,搁这里,存钱庄也有利息,不过是存钱的人给钱庄利息。
白费那银子,咋都比不上空间保险隐蔽,保证咋都丢不了的。
……
徐二郎成亲的日子就在九月下旬,虽说染房街的铺子后院都装潢好了的,但已经买的有宅子了,自然还是在宅子里成亲更方便。
徐达骏闲了许久的马也派上了用场。
说起这马,徐达骏也是忍不住掬了一把心酸泪,明明同他一起学骑马的方玉兴都能骑了,可他还没能骑着马撒欢跑。
每次放旬假大家一起出去跑马,别人是真的跑,而他,却是被马遛。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往后他就安安静静的坐马车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爹刚给徐茵茵买的那辆马车就气派得很,可不能厚此薄彼,得让爹也给他买一辆才是。
这天一大早,迎亲队伍便从徐家二房白玉坊的宅子里出了发,往杨柳巷后头的锦绣街罗家铺子迎亲去。
徐二郎骑着绑了红花的大马,徐达骏徐三郎等一干少年郎跟在后头,浩浩荡荡的进了锦绣街。
罗家也是十分宠爱女儿的人,这亲事定下大半年了,双方年纪都不小了,拦门的早就被提点过的,不能多为难,意思意思就放人进来呗。
接到了新娘子,队伍再吹吹打打的往白玉坊回。
拜堂,礼成,送入洞房。
第二日认亲见礼,罗氏给长辈们同样准备的都是一身亲手做的鞋袜,给同辈们则是荷包和手帕。
之后吃早饭的时候,于氏突然身子不适,一口粥还没沿下去就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