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麻了呀,他们打猎为生多年,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么多银子。
“五百两!”徐茵茵一声喊出,那年长猎户彻底晕了过去,受不住这惊吓啊。
其他几个猎户也想晕,但这关乎自己的大事,不敢晕,他们得睁大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看看最终能卖多少银子呢。
徐茵茵的五百两也吓住了那绸袍老爷,他想放弃却又不甘心,更别说这阵仗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看热闹的这么多,还有不少认识他的,要就此认输,他葛三千的面子里子都可丢光了。
但五百两买一头熊瞎子——
咬咬后槽牙,他选择再喊喊,万一对方的底限也到了呢。
见对方停顿一瞬后又继续跟来,徐茵茵也是心里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真是要杀疯了,来吧!
“六百两!”
几个猎户索性都瘫软在地了,坐在地上撑得住点。
绸袍老爷也是心里一紧,重重呼了一口浊气,六百两买一头熊瞎子,可真是傻了,换做平时,一百两银子都用不着。
可偏偏他就是立下急需这新鲜的熊掌招待那位贵客,能讨好贵客,给儿子谋个好差事,花多少银子都使得!
他继续咬牙,“六百五十两!”竟是直接提了五十两!
他想着对方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徐茵茵确实有些心累,这人穷追不舍的,还真是势在必得啊,她都想跟对方打个商量了,这头熊瞎子先让给我,我再给你两百两银子,你下回再买,成不?
但对方这样,显然是不会答应的。
她也咬了牙,杀疯了,“七百两!”
果然,绸袍老爷也被她这架势惊了一跳,又是一瞬的犹豫,正待继续喊价,就在这时,有人挤过人群到他身旁,对他附耳小声道:“老爷,对面这位姑娘乃是嘉成县主!”
因为人群都看得热闹,并不多吵闹,徐茵茵离得也近,是以隐约听到了那突然过来的人在说着嘉成县主什么的,
然后便见那绸袍老爷脸色顿变,惊愕的朝她看来,而后就往后退了两步,拱手道:“甘拜下风,这熊瞎子,就让给姑娘你了。”
徐茵茵:!!!
早知嘉成县主的名头好用,她一上来就该拿势压人了,又何必白花这么多银子!
可惜说出的话可不能当放屁,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先谢过对方相让,这才看向对面的几个猎户,一人晕了,另四人都傻了似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的,几人穿着寒碜,衣服还破了,身上也有伤且血迹斑斑,想来是跟熊瞎子经历了一场恶斗,最后猎下这头熊瞎子,也是不容易。
当下,她看着他们道:“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票,你们带着熊瞎子,同我一起回去取银子可好?”
几名猎户不疑有他,点头应下,主要也是想着这位姑娘穿着不凡,一看就是贵人,想来也不会为了这七百两银子而把他们带去谋害了吧?
围观群众倒是有人这么想,但眼看着那姑娘带着护卫坐着这么华贵的马车,可不敢出声质疑什么。
绸袍老爷就更是了,客客气气的看着,甚至在徐茵茵吩咐朱成去找辆马车来时还主动的将自己的马车借了去,目送着对方离去,这才抹了一把汗。
扭头同那下人道:“福才啊,今儿多亏了你,老爷我才没得得罪贵人啊,回去领赏去吧!”
那下人垂头应是。
绸袍老爷眼珠子一转,忍不嘀咕起来,“这就是嘉成县主啊?也忒低调了些,竟是正儿八经的跟我叫价啊?要是一上来就表明身份,我何敢跟她叫价啊?到底是县主,不差钱。”
很差钱的徐茵茵这会儿肉还痛呢,花了七百两银子买一头熊瞎子——
不过,不气不气,买着了就是好事。
她身上的银子够,之所以还这般做,只是想着刚才那里围观的人太多了,人多眼杂,她当场给了这几个猎户这么多银子,难免不会被有心人盯上,这京城里头三教九流,可也乱得很。
这会儿将马车远远的赶离了东市,又多走了一道,直接到了城门口,徐茵茵才下了车,将一个小匣子拿给了那几个猎户,让他们就在马车里点数,财多招人眼。
之所以用小匣子装了,是因为里头并不都是银票,只是五百两的银票,有十两面值的,也有五十两面值的,剩下两百两,才都是银锭子,还有好些碎银子。
她考虑着对方普通百姓,都给银票不方便,还是银子妥当。
这两百两银子分了,各家也可以用许久了,这银票,几人分了,保管妥当,拿去置宅置业或是留存起来给子孙后代存着也是行的。
那年长的猎户也醒了,这会儿几人看着匣子里的银票和银子,都激动得直哆嗦,数也不必数了,他们也数不清,也不觉得对方会少给他们。
几人将这匣子用破布给包了一层又一层后,背在身上,从外头看来,看不出个什么,下了马车来,不由都给徐茵茵行礼。
徐茵茵摆手止住他们,道:“还是这就归家吧,不拘哪日再带着家小慢慢来逛京城,这厢归家,路上一切小心,祝你们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她不问几人是哪里的,他们要报姓名家门也不让他们报,摆摆手,示意几人走吧。
几个猎户最后再看了那戴着幕篱的姑娘,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几个人的样子,这才转身,加入了出城的队伍。
这会儿出城的人不多,徐茵茵就在马车上,亲眼看着他们顺利出了城去,这才喊朱成赶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