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张秀兰也坐不住,回房里拜拜菩萨吧。
之前去陪着婆母还有方老太太和小姑她们去普宁寺的时候,她也跟着婆母一起请了尊菩萨回来没事就拜拜的。
这次上京,她也带着菩萨的。
拜拜好,拜拜去,跟菩萨说说,她可不是无缘无故就骂人,乱骂人的。
张秀兰是个心很软很善的人,纵然性子泼辣了些,好与人争强,可这都是没办法练出来的,上辈子两口子半道上选择白手起家,创业做生意,一开始那可是没少遭罪的,这性子要是不泼些,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的,遇到那狠辣的妇人,总不能都徐春山去骂吧。
这性子是被迫练出来的,可她心底里,却是善良柔软的,有流浪汉打店门前经过也会给人打包一份猪脚饭送给人吃,遇上没发工资手头紧来借钱的熟客也会二话不说的借——
总之,只要不是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都是很好说话的。
所以吧,骂人是没少骂,但像这种骂人了能让人倒霉,这次还叫人家倒这么大霉的,她这心里头,还真是有些吓了一跳,不太得劲,总觉得是干了啥大坏事做了啥恶似的。
徐茵茵敲定好了妆容跟打扮,到正院里来,到门口就看到她娘在拜着菩萨的样子,到底没打扰她,等她拜够了,自己出来了,才仰着笑脸凑上去,“娘,下午出门逛逛去?”
徐春山几人中午并没有回来,吃过中饭,母女俩便也坐上马车出了门。
昨儿逛了街,今儿就坐着马车到清净的地方转转吧。
离着永安坊不远,有个莲花湖,冬日里有些萧条,落叶凄凄,但胜在清净无人。
瞧着一方亭子,徐茵茵便叫停了马车,拉着张秀兰下了车,到那亭子里坐坐。
飘着枯叶的湖面上静静悄悄的,亭廊对面的树下,有只野猫正在吃着不知从哪里叼回来的鱼骨头,这时,突然有只野狗冲过来,抢了野猫嘴里的鱼骨头,骨头被抢,野猫气坏了,发出一声低吼,便朝野狗扑了上去,虽然最后还是被野狗摁在了地上,但它也挠了野狗好一爪子。
徐茵茵便道:“娘你瞧,这猫好好的吃着鱼骨头,这狗非得冲上来抢它的,这也太欺负猫了,你看,猫比狗弱,它也还是想也不想的扑回去了。
就跟咱们人一样,谁还能白挨欺负不成?这玩意,既然老天给了咱们,想来就是让咱们用的,咱们又没拿来害人,骂的都是欺负咱们的人,骂了就骂了,这次没控制住轻重,下次再有这种事,咱减轻点骂呗,或者娘你要实在心里不好受往后咱就不用了,不骂人了就是。”
张秀兰听出来闺女安慰她来了,带她出来,也是想叫她放松放松身心呗。
听着这话,不由笑出来:“你当我是包子呀,我能是没脾气的?不过就是这次的事冲击太大,我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罢了,我想想就通了,下次再有人敢欺负咱,我照骂!”
谁敢欺负她闺女,她别的帮不上忙,还不能用用自己的金手指了?
那不白瞎了。
见她娘终于是笑了,徐茵茵也不由笑起来,“是这个理,咱不欺负别人,别人也别想欺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