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暗淡的天色使淡黄的路灯亮起,仅八点,在这个步行街里已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摸着黑并肩走到大街上,街上行人还是很多,但唐颜说这是过年才如此,平时九点整个城市都已经休息了......
或许,她是对的。纪念解放战争的广场中央,毛爷爷的雕塑屹立,面向北方,微笑着招手。附近的大润发商场在“年”的催促下开到十一点,而电梯旁的告示上,表示打烊时间是九点......
夜又深了些,我们终于回到小区,回到家,回到那温柔的床......刚开门,叔叔还没睡,问我们有没有吃东西,饿不饿。唐颜表示不饿后,一边拉着我回到北屋,一边向叔叔表示早点休息。进房间关上门,唐颜抛下了一切“美女包袱”,连羽绒服都没脱就扑在床上。我先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挂上,又从床上把唐颜的单肩包放在柜子上,假装嫌弃地数落她“没有素质”。
她噘着嘴,奶凶奶凶地说:“别总数落我,你帮我脱掉不就好了!”
这......这种话简直让一个男人失去所有抵抗力!她趴在床上,我走到她身后,从衣领将羽绒服拉起,白皙的脖子显露出来,随即她的双手也配合着。顺利地脱下羽绒服,一件黑色的卫衣穿在她身上,从衣领看。她里面还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或许,这就是东北女人的抗冻能力......
但这样的穿着和这样的姿势,不免让人想入非非。随后,她翻过身,正面面对我。小脸粉嫩嫩的,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然后对我说:“你也躺在这儿呗,我给你一个搂着我腰的机会......”
完蛋了!我彻底绷不住了,全身激素让我引起了生理反应,生理反应让我的脸也开始沸腾,失去了思考能力。我也扑了上去,大口吸食着她身上的气息,顺着刚刚的话搂住她的腰,我们都快速地呼吸着,又相互促进着激素的分泌......她害羞地不再看我。
我贪婪地想将手移到不该移的地方......可却被她轻轻地推着......可情到深处,试问谁会再理智?谁又能压制?或许此刻,我将弥补酒后残缺回忆的那一夜的遗憾。
可是,敲门声立刻阻止了我的冲动,让我回到现实......此刻,我看到头发凌乱的她眼角有些泪光......一刹那,我的冷汗直流,开始措手不及,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她整理好衣服,擦去泪光,问:“是你吗?爸。”
门外果真传来了叔叔的声音:“是我,小颜。我想和你们俩商量个事儿。”
唐颜迟疑了一下,说:“秦之睡了,等我一下,咱们出去聊。”
我不敢吭声,她却一直严肃着,没有一点笑容,出门前还瞪了我一眼......这次,我害怕了,仿佛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如果刚刚的事被唐颜控诉给叔叔,那他们会不会把我赶出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就算借着百度地图到了哪个旅馆,我又怎确定这群人会不会欺负我这个操着南京腔的北京人......毕竟在传说中,东北三省的人都是武术高手......”
许久,唐颜终于回来,带回来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说:“秦之,这是我家出的十万,算上我工作三年攒下的十五万,你那边二十万,赵哥的八十万,差不多能付个车房的首付了。”
“我们公司还没发年终奖,或许有个几万块。”
唐颜不再言语,却仍没有微笑,说:“睡觉吧,秦之。我希望你冷静一点。”
“对不起......”
“如果你想要我当然可以给你。秦之,但如果这样,你有想过到时候的房贷、车贷、孩子的胎教等等很多很多的费用,都会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或许到时候,我会托着刚生完孩子的身体去工作,每天都与酒打交道的工作......我不会再去吃避孕药或是......更不可能做人流,懂吗?秦之......”
这个“再”字,让我体味到了一种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