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简直是看一眼就要吐的程度,整个后背已经发黑发烂了,有些干草还镶进伤口里面,融为一体,甚至还有虫子从伤口处挣扎地钻出来。
天呀!看得她鸡皮疙瘩起一身。
沈怡拍了拍手上的土,起身,叉腰皱着眉。
顾知鸢小心翼翼地看她,拿捏不准沈怡是想干什么,无助地扣着手。
沈怡看向她,吓得她浑身哆嗦了下,迅速地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去烧热水,我把他扛到屋子里,水烧好了,端进来。”
顾知鸢看了看爹,又看了看站在上方的沈怡,点点头,走了出去。
等烧好水端进已经好久没进去的家的时候,顾知鸢感到有点不真实,房间里不只有沈怡,看清楚是谁之后,顾知鸢眼睛都亮了。
是村里的大夫,这是要给爹爹看病吗?
弯着腰靠近,把水放在地上,沈怡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小姑娘欣喜地蹲在角落,听他们说话。
“大夫,怎么样?”
“有点困难。”
沈怡眉头皱起,问道:“什么困难,是彻底治不好,还是什么?”说清楚点呀。
大夫看了看角落里的顾知鸢,把沈怡叫了出去,“是能治好的,但是我不行,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有些伤口还已经感染。”
“腿,还要眼睛,有没有可能治好?”
神志不清,营养不良,身体虚弱,都可以改善好,腿额眼睛注定他这辈子,原文里没有提及顾长策这个人是死了还是活着的,但按照后期顾知鸢那么疯狂地置原主于死地的状态来看,也没有在文中,多半是在遭受痛苦的折磨后,死了。
“能是能,但就是时间会很长,他的腿还是有知觉的,但眼睛不行,只能通过药物来恢复一点,但厉害的医生有很多,我说的话,也不一定。”
沈怡叹了口气,透过窗户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那双眼睛充满期待。
抿了抿唇,看向大夫,道:“那就治,先稳定情况再说吧。”
和大夫一起,把顾长策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水换了一遍又一遍,后背的伤口,是大夫处理的,一盆盆的黑水,被端出去,终于在忙活了半个时辰之后,弄好了。
送走大夫,沈怡这才看清楚,顾长策长什么样子。
把脸颊的一缕碎发拨到一边,床上的人,面容俊美,脸型硬朗但五官精致,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刚才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沈怡发现他额头不断有汗,他是清醒的,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又醒不过来。
“娘……”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顾知鸢手抓着门槛,道:“我可以陪爹爹吗?”之前原主是不让顾知鸢进房间的,和顾长策一直都住在柴房。
现在爹爹被带进的屋子,她是不是也可以。
“进来吧。”
顾知鸢高兴的笑,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就是太瘦了,要是胖点的话,脸颊有肉的话,就是个福娃娃。
沈怡决定了,按照以前看的穿书的剧情,想回去是不可能了,她不想被砍头,被人像狗一样押上刑场,按在充满铁锈味的台子上,上方是一把大刀,顺着自己脖子砍下去,人手分离。
顾知鸢是顾长策同窗的兄弟,因病去世留下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