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枫叶都已红遍。
枫林中的一条石径上,一对青年男女正携手并肩而行。
那男子白袍佩剑,英俊潇洒,他就是秦川;女子红衣长发,娇美俏丽,她乃是凤飞。
秦川携着凤飞的一只手,和她一起沿着石径慢步而行。
他们所走的这条石径崎岖蜿蜒,直达山顶上的那座八角凉亭。
此时,秦川行走在倾斜的石径上,心情无比愉快。他看着鲜红如火的枫林,忽然想起了杜牧的那首《山行》诗,不禁开口吟颂道: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凤飞一听,立刻笑道:
“川哥哥,刚好我也想到了这首诗,你就吟了出来。”
“哈哈哈,这就叫情投意合嘛!”忽然有人笑道。
话音未落,一个人闪现在他们的面前,却是亘古一怪。
秦川一见,不禁非常高兴道:
“老人家,是你!”
凤飞也认识亘古一怪,急忙抽出被秦川握着的手,红着脸对他笑道:
“是呀!老人家,你怎么也会来到这里?”
亘古一怪道:
“我在找糊涂和尚。”
秦川的心一沉,问道:
“找他干什么?”
亘古一怪得意道:
“我老人家又练成了一招极妙的武功,我要找他比试比试!秦家小哥儿,可曾见过他没有?”
秦川不愿令他失望,便道:
“没见过!也许,他已归隐林泉了吧?老人家,你就不要再——”
话未说完,亘古一怪身子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秦川愣在那里。
“川哥哥,小心!”凤飞忽然惊叫道。
秦川一惊,感到有一股森冷的剑风已到身后,他急忙晃身躲闪,“嗤”地一声,一口寒光闪闪的利剑擦身刺过。
秦川一看使剑之人,原来是郑宗嗣:
“是你?”
“是我!秦川,拿命来!”郑宗嗣狂吼道,陡转身形,运剑如风,又向秦川连连猛刺,霎时间竟已刺出二十七剑。
秦川一边飞快躲闪一边暗自吃惊,因为郑宗嗣的剑法比以前精进了好几倍!刚才有几次秦川想夺下他的剑,可是,竟无从下手。
只见郑宗嗣的剑越使越快,一口剑已幻化成了无数口剑,如网如丝一般将秦川罩在了当中。
秦川一边全力躲闪一边厉声道:
“郑宗嗣,你何必一再苦苦相逼?难道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你才善罢干休不成?”
“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秦川,我若不杀掉你,永远也不会罢休!”郑宗嗣吼声如雷,手中剑更快,招招凶狠,剑剑险恶,恨不能立刻将秦川浑身刺透。
凤飞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她想帮秦川的忙,无奈却帮不上。她手握着一把暗器“铁莲子”,想打郑宗嗣的穴道,几次三番想打却又不敢贸然出手,她怕打到秦川,一时间急得团团乱转……
秦川被逼无奈,忽然一抖手,他的剑出鞘了!只见白光一闪,剑已刺出,其快如电,直刺郑宗嗣右手。
郑宗嗣躲闪不及,右手背立刻被一剑刺中——正好是王晓星曾经刺过的地方,鲜血立刻喷射而出……
郑宗嗣大叫一声,“当啷”,宝剑落地。
一切静止。
郑宗嗣木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手背汩汩流淌的鲜血,他绝望了!本来,他以为自己通过这些天的苦练,剑法精进数倍,今天一定能杀了秦川。可结果还是败在了秦川的剑下。
他彻底绝望了。
忽然,“扑通”一声,郑宗嗣跪在了地上,悲声叫道:
“父亲!孩儿无能,至今尚不能给您老人家报仇,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说罢,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剑,猛然自刎。
秦川惊呼一声,飞身上前去夺他的剑,却迟了,剑刃已深深地割进了脖子里,鲜血激喷而出,溅洒在倾斜的石径上……
……………………
秋风瑟瑟,送来阵阵寒意。
秋叶开始纷纷凋落……
枫林中,多了一座新坟,那里面埋葬着一个本应大有作为、却因为执迷不悟而断送了自己美好前程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名叫郑宗嗣,埋葬他的是秦川和凤飞。
此时,秦川默默地站在郑宗嗣的坟前,忽然想到了郑红蔷,他的心里不禁感到非常惭愧,歉疚。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红蔷侠女。他不敢去想郑红蔷知道弟弟的死讯后将会怎样地悲痛难过?此时,他只想应该给郑宗嗣立个墓碑,以便郑红蔷来给弟弟上坟不至于烧错纸钱。
于是,秦川在附近的一片乱石中选了一块比较像样的条石,用右手食指贯注内力在上面深深地划写道:
郑宗嗣之墓公元九九五年十月七日立
写罢,他将这块碑石拿到坟前,立着向地下一摁,入地一尺多深,牢牢地戳在了那里。
这时,凤飞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