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柔然注定是不安分的一年。
历史记载:
初,魏太祖命尚书邓渊撰《国记》十余卷,未成而止。世祖更命崔浩与中书侍郎邓颖等续成之,为《国书》三十卷。颖,渊之子也。
魏主将击柔然,治兵于南郊,先祭天,然后部勒行陈。内外群臣皆不欲行,保太后固止之;独崔浩劝之。
庚寅,魏主发平城,使北平王长孙蒿、广陵公楼伏连居守。
魏主自东道向黑山,使平阳王长孙翰自西道向大娥山,同会柔然之庭。
花木兰他们早便于拓跋到了柔然之前,便到了柔然。
柔然大约是经过先前的洗礼,休养生息够了,便开始作起妖来,前面拓跋焘去了一趟外头瞧故人,但是他们竟然偷袭,这便算了,拓跋焘怒极,随后开始派人追击。
大约是柔然人车马快速的原因,竟然没有追上,所以,拓跋焘就开始变卦了,决定打柔然。
花木兰从一旁的某个将军口里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先前几个月陛下亲自出征过,分东西两路进攻柔然,猛攻被柔然占据的北魏旧都盛乐。牟汗纥升盖可汗带兵迎战,将拓跋焘围困50余重,拓跋焘顽强死战,亲手射杀柔然大将于陟斤,使柔然兵大惊而溃败。
拓跋焘乘胜追击,原被柔然征服的各族人民也乘机起义,使柔然政权陷于内外夹攻的困境,实力大为削弱。
之后拓跋焘由漠北攻入西域,击败高车,缴获大批辎重,导致国内肉食毛皮价格大跌。高车投降倒戈,柔然损失惨重。
柔然的生活甚至是商业都受到了极大影响。
然后,他就决定跟柔然硬磕了。
但是偏偏这年事情多得要命,无论是刘宋,北凉还是西秦甚至是高句丽,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只得先回了城,与重臣商量对策。
战事未起,粮草先行,花木兰他们则是跟着粮草督军先行到了柔然。
花木兰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不停地赶路,花木兰身下的黑马呼吸声都开始重了起来。
花木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黑马项鬃,她眺望了柔然那里一眼。
柔然这次后撤到了草原之上,这也是他们老地方,草地上的草不怎么长,脚踏上去,正好沒过脚踝,花木兰又叹了口气,她下了马,随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里草格外青,大约草翠,所以花木兰估摸着柔然的牛羊什么的,定是肥美,柔然高车很近,由漠北攻入西域,击败高车,缴获大批辎重,导致国内肉食毛皮价格大跌,这些使得柔然本不富裕的国库更加单薄。
“火长,喝口水。”一只手递了过来,手里握着羊皮水囊。
那是袁纥南。
花木兰抬头喝了一口,随后抹了抹嘴巴,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望进了他的眼睛:“袁纥南,高车被陛下攻打,你的想法是什么?”
袁纥南笑了起来,也坐在了花木兰身边,手中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羊皮囊,喝了一口:“虽然我的阿母是高车人,不过母亲那一族是在燕国被剿灭的,说起来,跟高车这些本宗的,还是有些区别的,要是我说,我还是原来的意思,大魏就是我的家。”
花木兰挑了眉,只得连声道好:“好,好。”
她总觉得她整个人生就如民间戏本子一般,遇到的人各个都不怎么正常,吐谷浑吧是异国王子,这袁纥南吧,是高车混血,这想想都觉得糟心。
她就是怕,这个袁纥南说谎从不打草稿,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若是他有异心,那可就糟了。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曾经在一张榻上的火伴,无论是吐谷浑还是袁纥南,她都选择相信,这不是傻,只是无奈。
入军营差不多四五年了,军营中男子众多,她不敢与其他人走太近,生怕她的小动作,或者是什么言谈举止被人认出是个女人,当年一个火里的人呐,都能到各自领兵的地步了,但是也只有在故人面前,她能稍微放松一点。
袁纥南瞧着花木兰不再说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眉毛挑了挑,反正他这次没说谎,爱信不信,他随即随便捡了个话题:“火长,你可想过日后该如何?你的身份,可是不容你太过出风头。”
花木兰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良久,她听过若是要封大将军或者大官之前,陛下会派人去家乡打听此人的品行等等,待等白鹭官回来才会做定夺,然而,假若她活到了那个时候,这白鹭官一去怀朔,一问,那可真就露馅了。
若不是这几年战争频繁,陛下没工夫派人,只怕她早就是挂在城门上的头颅了。
“……”花木兰思来想去没有说话,她突然就盖上了酒囊的盖子,她瞧见了袁纥南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了平日的狡猾,反倒像是真心话,那双眼睛是碧绿的颜色,晶莹剔透,让花木兰想起了阿爷的眼睛,阿爷眼睛也是这般好看,只是颜色比这个略深些。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反手扔回了袁纥南身上:“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接下来的大战才得让你动脑子。”
袁纥南极为好看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颇为无辜:“诶诶?火长,你去哪儿?你可得长点心呐……”
行军过程可真的是枯燥极了,大魏这次北伐,基本上所有兵种都有了,不过,骑兵占大多数,花木兰是骑兵,还好些,有马儿代步,有些步兵或者是车兵可就辛苦些了。
“花木兰!”一个副将叫住了花木兰。
花木兰停下了马。
那副将是中军乙旃将军的,这位将军也是这次北伐的领头将军之一。只不过这个将军没有过明显功绩,显得有些默默无闻,但是他的姓氏却是如雷贯耳,那是皇亲国戚,可与拓跋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