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确实是来了,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这次颇为特殊,还带着贺氏还有崔浩等人,这是第一次拓跋焘携眷出征,花木兰很是好奇,这位贺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怎能引得拓跋焘为其破例,只是这贺氏还有着身孕,如此贸然出来,简直就是在拿孩子开玩笑。
她终于在拜谒的过程中瞧见了这位夫人,她生的并不是特别惊艳,只是浑身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书卷气,靠近了有种墨香萦绕的错觉,她担得起秋水眸玉为骨,肤如凝脂,她的孕肚并不明显,小腹只是微微隆起,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花木兰探索的视线,温和回望了过去。
“你还没见过花木兰吧?这小子就是寡人天天念叨的花木兰,来,瞧瞧,说起来跟寡人年纪差不多呢。”拓跋焘瞧见了爱妃的视线在往后瞟,朝着她视线也就瞧见了跪在那里的花木兰,随即笑着招花木兰上前来,那张脸是花木兰从未见过的柔情,花木兰相信,那就是爱情吧?那是她不敢奢求的东西。
贺氏听见花木兰三个字愣了愣,随后那双秋水剪眸眨了眨,眼底似乎是泛起了浓浓的好奇,她经常听着武威念叨这个年轻人,今日一见,这个年轻人虽说生得好模样,却也不是特别出众,身子骨也比不得其他男人,身高也不甚高,也不知道公主是瞧上了他什么,她上下仔细瞧了瞧,却也没瞧出分别来。
拓跋焘瞧着贺氏如此行事,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爱妃,不知花将军有甚地方不妥,引得爱妃如此注意?”
贺氏转了头瞧见拓跋焘的那张脸似乎是有些不好看了,随即柔和一笑,拍了拍陛下的手:“无不妥之处,只是先前听得武威妹妹经常说起这位将军,引得妾身好奇得很,今日一见,这花将军,着实与众不同。”
花木兰这是第一次瞧见贺氏,也是最后一次瞧见贺氏,她对贺氏的第一印象很好,这个女子不争不抢,脾气甚好,只是怕是在宫中并不受欢迎,帝王的宠爱有时候,是种利刃,是会要了你的命的,活在深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没有心机,若是没有什么心机,只怕早就死了。
贺氏并不傻,她只是不想管罢了。
“花将军,不必拘礼,请坐吧。”
贺氏在几日之后特地邀请花木兰做客,花木兰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她并不知道武威把她的想法都告诉了自己的皇嫂,她只当是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太好了,贺夫人要责罚于她,若是她知道武威如此喜欢她,她该怎么做,告诉武威她是女儿身?还是忍心伤害一个单纯的姑娘?
“今日,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谈谈。”贺氏笑了起来,她瞧见了坐得笔直的花木兰,心里觉得颇为有趣,她举起手往鼻下抹了抹,掩饰笑意,“花将军不必如此拘礼,真的就是随意谈谈。”
花木兰点了点头,依旧是坐得笔直,她僵硬地往前一拱手:“夫人请说。”
贺氏上下仔细瞧着花木兰,瞧得花木兰一身鸡皮疙瘩,她总觉得背后有寒气,从背后缓缓爬上脑干,随后深入骨髓。
嘶——冷啊。
贺氏瞧着花木兰全身僵硬,跽坐在那里,紧张得很,只当是花木兰是顾及男女有别,也就温和笑了笑:“花将军不用那么拘礼,我比你小一些,能否叫你一声花哥哥?”
花哥哥?
花木兰眨了眨眼睛,差些吐血,花哥哥是个什么鬼称呼,太难听了些,花姐姐她还能接受一些啊!
但是面上她依旧波澜不惊,严肃得很:“是,夫人。”
贺氏觉得花木兰怕是放松不下,也就不强求了,她温道:“花哥哥可曾有婚约?”
花木兰心里一惊,怕不是贺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难不成她看出来了她是个女人?她尽力低下了头,尽力成鸵鸟状:“回夫人的话,不曾。”
贺氏点了点头,似乎是颇为满意,面上有了笑容:“那,可有心属之人?”
花木兰已经开始结巴起来:“不,不曾。”
贺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花木兰生得并不差,按照道理来说,都已经这个年纪了,按照其他人来说,孩子都有了,按参军之时年纪来看,他爹娘也早就给他安排亲事了。
若是他说谎,为什么?难道是他知道武威喜欢他?所以故意钓着?可是为什么武威印象里,他对武威似乎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若是没有说谎,这花木兰生得不差,应当是会有许多女子追求,为何还是没有订婚?难不成是身体有隐疾?还是他就是个断褏之人?对女人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