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纥南的巴掌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的,不管花木兰哭不哭,他知道花木兰是女人,他总不能窝囊到打女人的地步,最多就是吓吓她,让她清醒清醒。
花木兰迷迷糊糊只瞧见眼前这个人举起了手,好像要打她,随即牛脾气混着酒劲一起上了来,她也就伸长了脸,贴了上去:“打啊,打啊!我就是个混蛋!你打啊!”
袁纥南给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喝醉的花木兰宛若变成了市井无赖,他只得连连后退着,花木兰喝醉了酒,力气却是大得很,死死摁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一脚给踹翻了,随后耍赖一般就这么骑在他身上开始哭,他着实被吓了一跳,花木兰耍酒疯简直是可怕极了。
“呜哇哇——”花木兰哭了,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出了来,她用手狠狠擦了擦,随后开始抓着袁纥南的衣襟,紧紧抓着就开始耍酒疯,“哇哇——你们都他娘的死了,留老子一个人做啥子啊,一起死了算了……”
“……火长!火长!你他娘的先松开!”袁纥南瞧着花木兰刚刚擦过眼泪鼻涕的手就这么揪在了自己衣襟上,他有些欲哭无泪,更加让他崩溃的是,花木兰手劲大得很,快把他给勒死了。
“咳咳……”他不停扣着花木兰的手,但是花木兰完全没理他,她只顾着哭,她似乎没有听见袁纥南的咳嗽声,她依旧紧紧抓着袁纥南的衣襟,随后继续耍着酒疯。
她突然不哭了,眼睛迷迷瞪瞪望着身下的袁纥南,歪着脖子,眼神迷糊着:“噫?赤兔马!”
袁纥南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着实有些无奈:“赤兔马,好好好,我是赤兔马,你先松开,不然马儿要被你勒死了……”
“不!你上次就死了!你不是我的赤兔马!”花木兰撅起了嘴,又要开始哭起来。
此刻若干也到了帐篷外,只听得帐篷里袁纥南不住咳嗽,只道是袁纥南有了风寒,随即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一看里面情形,差点没被吓死。
“我的亲阿母哦!”若干奔了上去,用力扯着花木兰的手,“火长!你他娘倒是松手啊!袁纥南要被你给勒死了!”
“呜哇哇——你们要抢我的赤兔马!”花木兰哭得稀里哗啦,凄惨至极,宛若若干在欺负她,随即松开了紧紧抓着袁纥南的手,开始了捶打若干。
若干也是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知道火长从不碰酒,只怕是郁闷极了,才会借酒消愁,只是这发酒疯的方式着实让人吃不消。
以后还是别让火长碰酒了,只怕是小命就会交代在她手里。
但是他觉得火长喝醉酒倒是有种小女儿家的味道,打人宛若是小女儿生气之时的形态,专门捶人胸口,贼疼,还不能还击。
打了娘们吧,娘们只怕是哭闹得更加厉害,所以他可从小不敢惹他的那一帮姐姐,个个都是母夜叉。
若干只得点头附和:“好好好,我是坏人我是坏人,你乖乖听话,去睡觉,坏人就不抢你的赤兔马……”
花木兰还是比较听话的,听了若干的话之后半晌没有再去掐袁纥南。
“呜呜——我的赤兔马,你没有骗我罢?”花木兰还是迷糊着,只怕是现在做的事情她都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只怕是早就寻了个洞钻了进去。若是她知道她喝了酒会变成这副德行,只怕是再也不会碰酒了。
若干瞧着花木兰这个样子是哭笑不得,他知道火长不容易,心里也苦,她还是手底下人的支柱,只能断牙和血吞,靠这样逃避现实,但是这样着实也不是个长久办法。
花木兰被若干扶了起来,迷迷瞪瞪地回头瞧了一眼地上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袁纥南,委屈巴巴地跟若干道:“我要赤兔马……我关云长是也!没有赤兔马我不能上战场……我不能救我手下的士兵,我要赤兔马——”
袁纥南的腰差点被花木兰给坐断了,正抽着冷气按摩着,他却听见了花木兰的话,顿时全身汗毛起了来,他瞧向了花木兰,觉得有种错觉,那就是花木兰下一秒又会骑在他身上,然后大吼:“马儿驾驾驾!”
他马上给若干使眼色,若是再给她骑下去,恐怕这把老骨头就要折在这里。
若干咳了咳,觉得袁纥南也颇为辛苦,竟被认作马骑,随后还是得好言相劝着,宛若劝着小孩子:“好好好,乖乖去睡觉,一觉醒来给你骑。”
花木兰大约是这几天没有睡,也颇为累,竟然倒头便睡,这让若干也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