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花木兰望着自己笑而不语,他知道眼前这个俊秀年轻人,瞧着似乎很好说话,实际上脾气是最轴的,也是这一队伍的领导者,但是他不能说,不能说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望着对方的琥珀色眼眸,只得结结巴巴道,他惊惧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他不敢轻视这个年轻人,因为刚刚那一箭,他明明可以杀了他的,可是他偏偏留了半分力气,箭矢没有穿过他的肺叶,所以他活了下来,眼前这个人已经想好了之后要做的事情,在这一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下面的三步,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哦?”花木兰撇了嘴,随后挑了眉,右手向上食指挑起,向下点了点,尉迟瞧见了花木兰的手势,立马对小黑哥吹了声口哨,随即,那匹绑着他同伴的马竟然开始了快速的狂奔,他只能瞧见他的同伴被马拖行的影子,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耳边充斥着他同伴的惨叫,他只觉得,眼前这个浅笑着的年轻人,很可怕。
因为那个蠕蠕,他的面部是朝下的,自然快速在沙漠摩擦,是以正面为受力面,他的脸没有衣服的保护,自然成了第一个遭殃的地方。
“啊!啊——”他只觉得他整个人在似乎是在砂石上摩擦,他的脸皮已经被沙子磨掉了,他只能紧紧闭起了眼睛,他的脸已经毁掉了,绝对不能瞎,他感受着脸皮炸裂的痛楚,他一张嘴,沙子全部进了嘴,他觉得他快死了吧,他在哀嚎,他感受着空前的绝望,他不该轻视这个年轻人的。
马前进着,地上那道血痕随着马匹的奔跑渐渐深了起来,到最后,他似乎是已经嚎不出来了,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花木兰望了一眼那里的情况,皱了一下眉,随即舒展开来,手向上一摆,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随即继续望着眼前看起来似乎马上就会惊厥过去的蠕蠕:“嗯?准备说了吗?”
小黑哥听见了尉迟的口哨声,立马停了下来,在原地踏了几下,随即安分了下来,而那个蠕蠕则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惯性,他还冲了一小段。
那个蠕蠕他在无休无止的疼痛中发觉自己似乎停下来了,他的眼球震颤,他没有睁眼,他准备装昏,其实他也是快昏过去了。
那个站着的蠕蠕则是认为他已经死了,随即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随即蔓延开来,他怕死,他也怕这样被对待,他只得结结巴巴道:“是,是吴提王子,还有公主殿下……”
“吴提……”花木兰点了点头,随即向尉迟道,“给他们痛快的死法吧。”
“你不是说过不杀我们吗?!”那个蠕蠕士兵似乎不可置信,随即叫了起来,眼神很是慌乱,还夹杂着一些恨意。
“我说过吗?”花木兰皱着眉想了想,似乎记得没有说过,随即摆了摆手,这是他们所认为的,而她没有承诺过,从头到尾都没有。
也许很多人为认为她无情冷漠,可是如果这些兵被押回去,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残酷的对待,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木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顿了顿,随即转过了身,这一刻阳光洒在了她身上,颇有一种耀眼的光彩,她的琥珀色眼眸眨了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本将名曰花木兰。”
“花木兰?花木兰……”那个蠕蠕士兵低吟了这个名字几声,似乎觉得这个名字颇为耳熟,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了头,眼中的惊惧似乎更加大了,“你是怀朔花木兰?!”
“你认识我?”花木兰颇为意外,她挑了挑眉,她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恐怖战斗力,使她自己已经成了柔然人眼中的“叱奴”,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柔然人吓唬孩子的一种手段,可以做到提之止啼的效果,给许多的柔然小娃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但是她一直都认为自己还算是和蔼可亲的好女子来着,若是知道她在柔然形象如此可怕,她大约是会被气死的。
她见那个蠕蠕着实害怕她,随即便挥了挥手,示意把两个士兵拖下去解决了。
“都尉,粮食不够了……”负责粮草的一个百夫长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花木兰也已经有了时间,随即凑了上去,轻声在花木兰耳边报告着。
花木兰点了点头,心中颇有一丝盘算,随即望了一眼在队伍一旁站得笔直的凫鸭官,随即对他招了招手。
凫鸭官大约也是知道花木兰要跟他交代什么,所以也不敢耽搁,随即提起自己的箱子,小跑过了来,在花木兰面前站定,随即问道:“花都尉,你找我?”
“你可以去了。”花木兰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这封信,还是交给若干他们,记得跟前面那封信一起交给他们,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