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行军最是辛苦,也有几个将士晚上睡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被活活冻死,没有死在战场上,对一个战士来说,算是种遗憾吧,腥风血雨马革裹尸,对于将士来说,是个最好的归宿。
所以领队的将军开始让侦察兵寻找较为暖和的停留所,毕竟大冬天谁都不好过。
因为这次是突袭,自然不能让对方发现,所以能不生火就不生火,离夏国远一些的时候还能烧着柴火取取暖,喝点热水什么的,但是现在快靠近夏国,一切生火都可能暴露行踪,所以先锋部队全部战士都吃着自己带的干粮,喝水,就只能拾起一捧雪往嘴里塞。
许多的人已经支撑不住了,更别说是新人的花木兰等人。
花木兰他们靠在岩壁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这天气越发冷了,着实冻人。
若干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一旁快昏睡过去的独孤身上,颇为担心地摸了摸独孤的额头,见没有发热,松了一口气,随后坐下,一把将独孤扯进怀里,用体温暖着他。
独孤看了一眼若干,笑了笑,随即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吐谷浑虽然说平常粗枝大叶,但是他出来的时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从自己包裹里拿出来了几件衣服,一件件分给火里的兄弟,他拿得不多,就几件衣服和干粮,还有自己的一匹马,其实这时候,他身上的干粮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花木兰接过吐谷浑递过来的衣服,将自己身子整个缩在了里面,整张脸冻得白白的,两只耳朵还有鼻头冻得通红,她是真的很难受,她的月事到现在还没流干净,大约是受凉了,或者是她喝雪水的原因,已经七日了,还在不停流着,而且还很疼,她只觉得整个人快虚脱了。
袁纥南看出了她不舒服,总是捂着肚子,他掏出了贴身的水囊,那是羊皮做的水囊,摸起来很滑,袁纥南很喜欢它,一直贴着身带着,用体温捂暖着里面的水,既可以喝,也可以当它是个暖手的玩意儿,他取出怀里仍然温热的水囊,钻进花木兰的衣服,摸到她的手,随后将水囊递在了她手里。
花木兰本来冷得发凉的手指突地接触到温热的东西,惊得一颤,她猛的向袁纥南望了过去,望得袁纥南笑了起来:“火长,只是个水囊,抱歉,吓着你了。”
花木兰握住了那温热的水囊,心里流过一丝丝暖意,还是有人会担心她的。
“火长,大约你是受凉了,受凉了就会肚子疼,还会引发便秘,你用我的水囊暖暖肚子吧,万一真的冻坏了,可就真的不好了。”袁纥南抽回手,将吐谷浑的衣服给花木兰重新包好,包得严严实实的,随后坐在了花木兰旁边,拾起吐谷浑给的衣服,披在身上,阖眼便睡了。
花木兰瞧着袁纥南秀美的侧颜,怔怔的,看了许久,随后将那水囊贴在小腹,小腹的绞痛在温热的水囊的作用下,确实减轻了许多,花木兰扯了扯嘴角,望向了袁纥南:“谢谢你。”
这句话,没有声音。
“已经抵达夏国边境,全部人员原地休整!切勿生火,切勿高声叫喊,切勿暴露!”凫鸭官很是忙,将消息一个一个火传过去,因为怕自己大声喊叫会暴露队伍,所以只能用跑的,跑着一个个告诉,随即奔向下一个火。
许多士兵看他着实辛苦,随即也当起了凫鸭官的营生,一个个火帮忙传消息去了,凫鸭官瞧着这些士兵这么关心他,差点没有泪流满面了。
花木兰接到命令,随后带着全火的人原地蹲了下来,从自己包袱里拿出干粮默默啃着,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